了两口粗气缓缓直起身,他整了整西装,屹立如松,目光逡巡着偌大的天台,寻找书颜的身影。
绕过阁楼,终于在天台另一边,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可眼前一幕直接刺痛他的心脏,远比身上的那些痛意。
书颜被盛灏强行按在椅子上,嘴巴被胶布粘住,一双眼睛泪汪汪看着那道突然出现的黑影。
一道凌厉的光划破灰蒙蒙的天空,男人像神祇降临。
书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她只知道看到秦叔叔的那一刻,惊恐害怕到无法言说的心脏,突然就不再害怕,一直挣扎着想远离盛灏控制小身子,这一刻也安定下来,像是有了安全感。
“小红豆儿,我来了。”
秦墨右手缠着领带垂在身侧,偌大的天台,风声萧瑟,吹起他凌乱的衣襟,他身形挺直看向女儿,目光温柔平和,声音也平静得仿佛刚刚那场打斗厮杀,不过玩玩而已。
好在她没有受伤,好在……她一
切安好。
他担心她受到惊吓,担心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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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父女情深啊。”盛灏一脸吊儿郎当笑着,“秦总是不是很得意,女儿总归是你的,不论别人怎么讨好,也抵不过你一个眼神?”
听到这句话,书颜眼眸顿时瞪大,紧紧盯着秦墨,委屈的泪水如泉涌出,她“呜呜——”挣扎着,呼之欲出。
看着女儿这样难受的表情,秦墨心底像是被什么尖锐狠狠剜了一下,刺痛迅速蔓延全身,他浑身散发的狠戾气质,叫人看着胆战心惊。
他忍着怒意,视线冷地扫到盛灏身上,抬步靠近:“你想怎样?”
如今他浑身是伤,也没有防身的武器,为了女儿,他也可以不再反抗。
然而盛灏却突然抬手,用尖锐的刀抵在书颜脖颈,朝秦墨抬了抬下巴:“别过来,否则,我手一抖,就不好说了。”
书颜吓得立马闭上眼,浑身都在抗拒。
秦墨站定,后退了一步,目光凝着他手里露出半截的尖锐,抵在书颜细嫩的脖颈,眼底怒火愈加浓浓燃烧,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杀意。
“放了她,我任你处置。”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温和,不想刺激到盛灏。
盛灏却忽然笑了起来:“那我让你离开她,离开海城,你做得到吗?”
秦墨眸光冷冷一掀,面不改色盯了他片刻,却没说话。
面对这不动声色的凝视,盛灏心中一悸,下意识就有些怂了,追问一遍:“你做得到吗?”
“可以。”秦墨倏然冷笑,“盛二少让我去哪,我就去哪,但我离开又能怎样?”
这七年时光,他一直都不在,不是吗?
“是啊,你离开了又怎样……”
盛灏目光黯然,瞟向远处,那座正在加速修建的兰亭医院大楼。
他猛地自嘲一笑,下巴轻抬。
“看到那座大楼了吗?那是我送给她的。”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盛灏怨恨的目光忽然又柔和了些,“当年,她说想重启兰亭医院项目,我说如果我帮她实现,能否答应我的求婚。”
秦墨薄唇淡抿,他没有闲情听他诉说往事,目光只落在书颜脖颈,伺机而动。
“她明明答应了我!明明答应等兰亭医院建好,就考虑我的求婚!”
盛灏沉浸在往事的不甘与悲痛中。
“你知道我等这句话等多久了吗?从我认识她那一天起,我就无数次想过,这辈子一定要娶她为妻,无论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知道我配不上她,要能力没能力,要权利没权利,嫁给我是拉低她的身份,可是我已经竭尽我所能,奉上她想要的了,为什么她还是不看我一眼?”
“怎么?你喜欢花就要折了它只为你绽放?你喜欢风就要叫它为你停住?你喜欢海就要鱼儿都为你所控?”
秦墨冷嗤质问:“你以为你是谁?”
盛灏垂眸,惨淡的声音夹着一丝哭腔。
“是啊,我是谁?”
他如疯了一般哭笑着说:“我一直以为,阻在我们之间的是你,哪怕你离开了,可你们还有女儿,她永远忘不了你……她拒绝我、冷漠我,甚至你回来后,直接无视我……”
“可我是盛家的儿子。”
直到昨天,他才幡然醒悟,原来阻断他跟周梦岑缘分的,不是别人,是他父亲!
如果他不是盛家的人,梦岑也不会这样拒绝他。
直到听到男人的痛哭声,秦墨拧着眉抬眸看去,突然又对他有了几分怜悯。
或许有时候,草包也是一种幸运。
“她从没有讨厌过你,是你们盛家做得太过分!”
盛灏低下头,握着刀的手有些松动,哭得极其窝囊:“是我们盛家欠她的……”
秦墨眸光一动,语气平静:“盛二,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放了书颜,她是无辜的。”
盛灏恍惚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