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感,或许事实并非如此。
若此事当真,他便是欠下这位世子良多,余生当尽数偿还。
他并不欣喜,只觉沉重。
应缺余光微敛,淡淡笑道:“母亲,外面风大,还是进去说罢。”
王妃连连点头:“对对,瞧瞧,一高兴,竟将这都忘了,你们快些进来。”
见前厅空荡无人,崔拂衣心中惊疑,今日本该敬茶认人,如今却四下无人,可还是来迟了?
低头看向应缺,见对方面无异色,方心下稍安。
瑞王与瑞王妃拉着应缺闲聊几句,直到应缺面上流露出倦色,方才作罢,放二人回桃园时道:“日后无事,只初一十五来请安即可,至于府中其他人,不见也罢,他们不敢前去打扰,若当真有事,随你施为,不可受了委屈。”
是不可委屈,而非不必委屈。
崔拂衣恍然领悟瑞王世子在府上地位之高。
“拂衣。”王妃亲热唤
道,“为娘便将小缺交于你了。”
崔拂衣心中稍沉,面上却是乖巧点头应下:是……?[(”思及应缺方才称呼,余光瞧了应缺一眼,口中称道,“母亲。”
直到二人身形渐远,王妃才抹了眼角泪痕。
瑞王上前宽慰:“缺儿如今成了亲,娶了妻,你也当放心了。”
瑞王妃面无表情将眼前为她拭泪的手推开:“林嬷嬷,随本王妃回院。”
林嬷嬷早对眼前情形习以为常,“是,王妃。”
瑞王望着王妃背影,愁眉紧锁,心下一叹。
瑞王与王妃本是青梅竹马,自幼定亲,王妃自小便喜爱追在瑞王身侧,吓退众多异性玩伴,随着日渐长大,王妃赶的便成了红颜知己。
瑞王心中恼怒,越是与之作对,婚后更是大张旗鼓,广纳妾室,以气王妃为乐。
直到世子出事,王妃彻底心死,瑞王方彻底醒悟,后悔莫及。
“王爷,秦侧妃派人来告罪求情。”
“让她继续病着,王妃何时消气,她何时解禁。”
王府后院,粉衣女子咬牙暗恨:“她林乐仪生气,与本侧妃何干?王爷这是为了那林乐仪,丝毫不顾本王妃颜面!”
当初为气林乐仪迎她入府之人是你,如今翻脸不认人之人仍是你。
她便合该受这般苦楚?!
“侧妃娘娘,三公子前来与您请安了。”伺候的嬷嬷机灵道,“您可要将泪痕擦上一擦,免得三少爷担心?”
秦侧妃闻言忙以帕沾水,将泪痕拭尽,瞪向门口,“不长眼的狗奴才,还不快请三公子进来!”
“母亲何故如此生气?”一道身影走来,屋中丫鬟皆纷纷低头,以掩面上羞红。
比起病秧子世子,这位王府三公子玉树临风,仪表堂堂,显然更得世人青睐。
“无事,不过是今日本是世子世子妃敬茶之日,王爷竟不许我等出现,我去了,王妃还无故斥责王爷更是将我禁足,娘一时心中不忿,有些气恼。”
三公子见状如何不知,定是他娘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惹恼了王妃。
“母亲,日后谨言慎行,莫要莽撞。”次次当枪使,次次还上当。
“娘又没说错,昨儿进门那位世子妃,谁不知他是……”
“母亲。”三公子语气一沉。
秦侧妃话音一滞,面上心虚一闪而过:“我、我不说便是了!”
想到那位新入门的大嫂,三公子心中也难免复杂难言,“陛下尚且网开一面,若是母亲再提,言语嘲弄,传入陛下耳中,儿子怕是也要吃罪,亦或是不得重用。”
秦侧妃心头一惊,未曾想到如此严重,一时也害怕起来,连忙捂嘴,表示再不敢多言,瞧着是真怕了。
如此,三公子方才放下心来。
世子缠绵病榻,不堪重用,王府终将换新世子,三公子亦不甘拱手让人,自是想要拔得头筹,他与秦侧妃一损俱损,算计秦侧妃之人,亦是算
计他。
三公子眸色渐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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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桃园,行至昨夜所经之路,见道上仍有花瓣,自不会认为王府下人干活偷懒,如此,便只能是昨夜新下。
残花如人,以新换旧,更替取代,曾经残留下的芳香,亦消散于风中,不留半丝痕迹。
回到屋内,丫鬟们一早烧起了暖炉,进门便暖意融融,将方才在室外带来的寒意驱散。
抬头凝视挡在眼前的山水屏风,想着内室之人此时在做之事,崔拂衣便面色微恙,片刻后,伺候的小厮捧着花瓶离开,崔拂衣才得以进入里间。
越过屏风,便见应缺已然换了身衣衫,半靠在床头,手持书本,似在看书,只是不知为何,半晌未曾翻页。
崔拂衣想到隔壁似有间堪比整间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