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缺胸前,抱着他,微哑的声音淡淡响起,“别动……”
他将耳朵贴在应缺心口,轻轻蹭了蹭,“……让我好好听听。”
应缺任由他贴着,轻笑问道:“只是听听?”
“不想剖出来瞧瞧?”
大手抚在沈雾头顶,触手满是炽热的温度,和带着凉意的发丝。
汗水遇风而冷,可再烈的风,也吹不凉灼烧的心。
沈雾眨了眨眼睛,眼前仍似有一层薄雾,又或是夜色影响,教他看不分明。
“你愿意让我瞧瞧?”他缓声道。
应缺低头,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有何不可?”
沈雾:“你会死的。”
应缺:“那又如何?”
虽然他并不想炫耀,但死亡于他而言,确实不是值得畏惧的事。
更何况这个世界。
更何况这个世界……
沈雾仍然拒绝:“我也会死的。”
他想,如果这样一个最吸引他,拥有着世上一切浓墨重彩的人消失了,他也会死的。
不是身体的死亡,而是灵魂的寂灭。
应缺轻叹一声,遗憾于无缘被爱人亲手剖心这个结局。
可他也确实舍不得,如今的他,早已经不是当初任由自己为青青而死,还笑靥从容的应缺了。
他真爱他的青青啊,应缺想。
他被自己感动到了,趁兴将沈雾抱起,转移战地到了卧室。
因疲惫而将自己埋进应缺怀里,没有睁开眼的沈雾,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分明没有开灯,应缺在他家,却好似在自己家一般熟悉。
卧室里的动静一直持续到深夜,才逐渐停息。
当一切陷入沉寂,悬在整个世界的午夜钟声响起。
一道柔和的微光掠过天地,而它所过之处,钟表倒退一天,日历复原一夜,落了一天灰尘的窗台重新变得干净,应该被吃掉的苹果重新出现在冰箱,不该存在的人和痕迹也逐一消失,连空气都被洗清。
朝阳替代月夜,重新挂在天上,暗沉的夜晚,再次迎来光明。
当时钟定格在早上七点,宛如天地按下启动按钮,时钟走动的声音响起,凝滞的万物骤然复苏,开始运行。
沈雾从床上睁开眼,下意识伸手朝身旁探去,却是空空荡荡,毫无痕迹。
一丝迷茫在眼中一闪而过,阳光再次让他恢复清醒。
沈雾伸了个懒腰。
“早上好。”
无人回应。
洗手间刷牙洗脸,形单影只的牙刷杯子依旧在那里。
沈雾一如既往吃过早餐,却在正要去跑步时,安静的手机铃声响起。
沈雾微微一愣,却还是先接了电话。
屏幕上显示着白望津三个字,是他关系最好,来往最多的朋友。
“有事?”
“你同学突然回国。”哦,关他什么事。
“没地方落脚,想来我家借宿?”沈雾语气充满了难以理解和不敢置信,如果白望津现在就在他眼前,沈雾一定会使劲敲敲对方脑子,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容我提醒你,外面随便走走,就能五步一宾馆,十步一酒店。”
那边也不知说了什么,沈雾浑身一个激灵,似乎被雷到了,还稍稍将手机拿远了一点。
当然,沈雾也不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人,最终还是在对方的死皮赖脸下,同意了这事。
挂断电话后,沈雾看着手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朋友的插科打诨,今早醒来时的空茫不知不觉消散了几分。
半个小时后,一道身影便出现在沈雾家门前。
陌生又熟悉的青年对他微微一笑,笑容矜持又乖巧。
“你好,我叫应缺。”
沈雾久久没应。
青年也没催促。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沈雾才堪堪回神,犹犹豫豫,鬼使神差说了一句:“你……你好像我男朋友……”!
纤薄的指甲划过柔韧的肌肤,留下一道道鲜艳的痕迹,终是在这无暇肌肤上烙下了瑕疵。
一如应缺刚刚所说。
然而此时沈雾
已然没有余力再想起这事。
沙发是个好地方,狭窄,柔软,能容忍两个人占据它的空间,却绝没有再多空余。
让他们只能紧紧拥抱彼此,攀附彼此,唯有抓着另一个人,才能保证他们在这翻涌的海浪不被掀翻在地。
当两人紧密相依,心和心也好似贴在了一起,发出共鸣。
但这狭小的空间也未免对某些动作有诸多限制,让人难以尽兴。
中场休息时,沈雾靠在应缺胸前,抱着他,微哑的声音淡淡响起,“别动……”
他将耳朵贴在应缺心口,轻轻蹭了蹭,“……让我好好听听。”
应缺任由他贴着,轻笑问道:“只是听听?”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