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老板,就是这里了,您请。”在用过晚膳后,府里的下人对朝惜君的态度更客气了几分,便是看不见,朝惜君也能想象出对方此时略带讨好的笑脸。
他并未被这表象所迷惑,态度始终恭敬有礼。
“不知小哥可知道我家娘子住在何处?”
“朝娘子啊,刚被丫鬟带去用膳,稍后就会回来了,她的房间就在隔壁,等会儿朝老板就能见到她。”
话到此处,小厮语气一转,意味深长道:“不过朝老板,小的读书少,却也听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家主子好好请你们来府上做客,他高兴了,说不准哪天就送你们回家,还能得些钱财傍身,有些人,可别以为少爷脾气好就好欺负,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应当自己知道。”
朝惜君被抓来府上后,便始终态度恭顺,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甚至对这些小厮的冷言冷语,话里藏刀,也不曾辩驳半分。
唯一争取的时候,也并非是为自己,而是为朝寒沅。
这也让小厮们觉得,这人好欺负,随便他们说什么,是什么态度,对方也不会反抗,且少爷多半也就是新鲜新鲜,说不定尝过之后就觉得没意思,将人赶走,他们便是得罪了也无妨。
谁知此时朝惜君轻轻一笑:“小哥说笑了,应公子方才并未对朝某说什么不能做,若是真有,待稍后朝某再询问一番,必定仔细记下。”
他分明是笑着,可说出的话却像带了棍棒,将人怼了回去。
小厮表情一变,想着少爷等会儿还要来,只好忍着怒气冷笑一声,“山鸡暂时进了凤凰窝,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
少爷不过是年轻贪欢,等尝过了滋味便知道,男人有什么好的,终究会回到正道。
朝惜君等了片刻,果然等到了被送到隔壁的朝寒沅。
见到他,朝寒沅快步上前,将身后的丫鬟都甩开了。
“你怎么样?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朝寒沅上下打量了他一阵,没见到受伤狼狈,这才松了口气。
完了皱眉低骂一句,“那纨绔也不知有什么病,将人抓来,却又不出面,难道他是想先晾着我们,好让我们整日惊惶不安?”
本来以为她递了那样的话,无论答不答应,应缺都应该出现,可谁知她等来等去,等到天黑,也只等到了带她去用晚膳的丫鬟。
朝寒沅正在气恼中,未能察觉朝惜君此时微妙的神色变化。
“他没见你?也没派人给你传话?”他试探问。
朝寒沅皱眉:“是啊,连我给他递话,也没什么回应。”
“你说他到底想做什么?”
朝惜君不知道该不该说,总觉得此时说,有那么点奇怪。
但他犹豫片刻后,还是对朝寒沅说了。
听完他的讲述,朝寒沅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你说他要你休妻?你不答应,他就要你贬妻为妾?现在还要我在隔壁听你俩墙角?!”她对外形象泼
辣,此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少守在外面的丫鬟小厮也听到了,顿时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没想到他们少爷竟然能想出这么刺激的新花样,原本他们也觉得男人有什么好的,现在看来,是他们路走窄了,少爷才是最厉害的!
朝寒沅很想骂一句他变态吗?!然而想着四周都是应缺的人,又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朝寒沅瞪着朝惜君,压低声音说:“这你都能忍?不赶紧想办法脱身?大不了……大不了店不要了,咱们换地方继续隐姓埋名。”
朝惜君手抚上眼睛,“我这样,又能躲去哪儿?”
这么明显的特点,轻易便被找到,还不如朝寒沅一个人跑还有可能逃脱。
朝惜君微微蹙眉,“左右危及不到性命,便先暂时这样吧,说不定当真如那小厮所说,过不久他就没兴趣了。”
朝寒沅憋着气,很想说难道就这么算了?
然而不这么算了又能如何,他们如今几乎身陷囹圄,就连她都要靠着朝惜君才能安然无虞,她又能为朝惜君做什么?
原本朝寒沅还怨怎么就这么倒霉,被那纨绔看上了,如今却想,还不如是她被看上呢。
“青青啊,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我来带你去洗澡沐浴!”应缺兴奋的声音远远传来。
朝惜君抓住想要爆发的朝寒沅,将人往外推,“回你的隔壁去,没事别出来,有事也别出来。”
朝寒沅脚下就像生了钉子,迈不动步子,犹豫不决。
而她犹豫,应缺却没有,应缺以极快的速度进来,正好撞上还没来得及走的朝寒沅,目光当即从朝惜君转而落在她身上。
朝寒沅不动了,她就这么站着,任由应缺看,看吧看吧,若是能看上她,朝惜君说不定就能躲过一劫。
应缺心中想的却与她截然不同。
“哼,果然一般,不如我高,不如我好看,不如我爱笑,不如我脾气好,不如我能让青青快乐,看青青和她说个话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