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惜君故作惊讶道:“你不知道吗?今天是小沅和慕容家的婚礼。”
应缺:“……”
如果慕容家真是男主家,那朝寒沅还能是谁?自然是女主啊!
原来被原主强抢的夫妻是他们,兄妹也是他们,女主一直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既然如此,童养媳的身份应该也是掩饰,朝惜君和朝寒沅,应该是兄妹。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能不明白,从来就不是朝惜君和朝寒沅补办什么婚礼仪式,从来就不是。
只是他没想到,朝惜君能瞒他这么久,任由他误会也不说。
心里的情绪还没来得及酝酿,便见朝惜君微微一笑道:“白天是送小沅出嫁,晚上是迎你入门。”
“就是不知道少爷看不看的上我这小酒馆,愿不愿意做一做酒馆的老板娘。”
朝惜君抬头微仰,大红灯笼映照下,他的面容也仿佛笼罩了一层红晕。
烛火萤萤,朝惜君原本无神的眼眸也似焕发了神采,盈盈动人。
“朝某家无恒产,身无长物,唯有一手艺傍身,愿为少爷酿一辈子酒。”
“此生同心,再无二意。”
应缺从未想过,有人说的话能如此让人心动。
“你的意思是,家里除了我,就没别人了?”
朝惜君失笑,“是,只有少爷你。”
所以不用争什么大房小妾,他在这人海中,只选了他一人。
在朝惜君身旁,只容许一个人的身影。
应缺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拦腰将朝惜君抱起。
踏过脚下红毯,走入明媚夜色里。
喜宴已散,宾客尽去,却才是他们婚礼的开始。
“少爷,以后还随便回娘家吗?”
“回。”应缺将他往上颠了颠,抱得更紧,“带你一起。”
常伴身侧,再不问归期。!
酿酒技术是从他们母亲家里传下来的,两人的母亲是亲姐妹,朝惜君的母亲自然也教了朝寒沅,只是这丫头小时候贪玩不好好学,自然比不得朝惜君。
朝惜君找了锄头,在院子里一棵树下某个位置开始挖,挖了好一阵,才终于见着动静。
朝寒沅来帮忙,把下面埋着的东西取出来。
是一坛看着就很有些年份的酒。
还没开封,朝寒沅就觉得它很好喝,问就是直觉。
朝惜君将酒坛上面的泥土擦掉,露出漆亮的坛身。
“这是娘当年给你埋的女儿红,幸好,还有机会把它取出来。”
朝寒沅:“你的意思是要是我不成亲,就喝不着了呗?”
朝惜君:“不然呢?”
朝寒沅:“……”
朝惜君将酒留给她,就要回屋睡觉。
片刻后,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哥。”
朝惜君微微侧头。
“开封的时候请你喝第一杯。”
朝惜君扬眉:“不然你还想给谁喝?”
朝寒沅笑了,下一刻又忽然敛了神色,“反正你屋里那个没份儿。”
朝惜君:“……”
没关系,他可以把自己的那杯分给应缺。
年后,朝寒沅就出嫁了。
应缺表示自己才不看她得意的样子,那天特地在回来自己根本没住过几天的侯府。
只是住在侯府里也不安生,让府里的下人们轮流给他探听消息。
每隔两刻钟就有人跑过来禀报。
“侯爷,宾客上门了!”
“侯爷,迎亲队伍也来了!”
“侯爷,新娘子出门了!”
“侯爷……”
“侯爷……”
应缺吃瓜子吃得上火,忍不住起身去院子里走动。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门口,他又转身退回去。
不行,说好的不去的。
他可不能
半途而废。
“就没人请我过去?”他皱眉问。
下人们纷纷低着头,看来确实没人请。
应缺一掌拍在桌子上,岂有此理!
他不去是他的事,没人请他那就不行。
这个婚礼他不认,坚决不认。
在屋里窝了一下午,也听了一下午的热闹。
听说酒馆附近的邻居都去了,一路上鞭炮就没停过。
应缺听得忍不住扇扇子。
终于捱到黄昏,应该行婚礼的时候,应缺彻底坐不住了,起身快步出门,“备马车。”
他要看看有他在,他们敢行婚礼?
虽然路有些远,但马车走得快,走到酒馆附近的时候,天色虽暗,却仍有一线光明。
周围商铺早已经关门谢客,附近人家中少有亮灯,毕竟无论是蜡烛还是煤油,都要耗费银钱。
应缺掀开车帘,地上不少鞭炮保留下来的碎屑,入眼隐约分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