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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门外赫然是一个不完整的人。他的脖子往上空空如也,只有未断开的皮肉垂下来,沾满了肉渣和血迹。至于那颗少了的头,则是被这具躯体端在手里,眼神浑噩。
“你好。”声音从那个头颅里发出来,“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俞灯睁大眼睛,发现这颗头颅竟然是他隔壁宿舍的那个同学,而且似乎有点眼熟。
俞灯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整个人都僵住了,漂亮的小脸没了血色,腿软得差点站不稳,只能靠在陆彦怀里。
好,好吓人呜呜呜。
所以夜晚的桂怀高中,全员都是这种可怕的存在吗?那还不如叫鬼怪高中呢!
而门口的这位同学捧着头,又问了两遍,终于看清了自己打扰的是什么宿舍,眼里浑浑噩噩的神情清醒了一点。
“额……”那颗头颅冒出冷汗,“是这样的,我有一些题做不出来。”
俞灯没忍住又看了那个头颅一眼,灵光一闪,终于知道为什么感觉眼熟了。
他今天看了好几份关于学生自杀的报告,里面都附了学生档案资料。
其中一份上面的照片,就是这位捧着头颅的哥们,他的死因是头颅被他自己砍断了。
想起这个信息之后,俞灯的记忆力大爆发,又想起来前几天,他隔着阳台和这位同学打招呼的时候,这位同学的点头幅度特别大,还伸手扶了一下脖子。
……头都掉下来了,幅度能不大吗。
双方无声对峙了几秒,当然,俞灯没注意到,他身后的两个男生都是眼神沉沉的,带了警告的意味。
俞灯含着眼泪,鼓起勇气,颤栗着对门口的同学说:“那个,我现在很困,想不出来,能不能下次再说呀。”
那颗头颅僵硬地说:“好的,那我下次再来,谢谢,打扰你了。”
俞灯迷茫:“……?”怎么回事,虽然很吓人,但是还怪有礼貌的……
这位人头落地的同学不再纠缠,俞灯疑惑归疑惑,还是松了口气,慢吞吞地往后挪动,准备继续睡觉。
陆彦和庄凛却是没有立刻关门,他们背对俞灯,挡住了他的视线。陆彦看着门外的那位同学,无声地提出奇怪的要求:“可以弄出动静,但是不要吓到他,明白
了吗?”
“能让人知道还有危险。”庄凛补充。
那位同学:“……?”他看着流露出可怖气势的两人,似懂非懂,迟疑地捧着头颅离开了。
陆彦和庄凛则是非常不爽对方。
算了,既然想到一块去了,那谁能争取到,就算谁有本事吧。
夜色渐深。
俞灯又迷迷糊糊睡了回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好像又听到了敲门声,还有疑似哭泣的可怕声音。只是这次的敲门声轻了很多,有点畏手畏脚的意思,他也没有上次那种晕眩感。
但是在副本里,这种动静还是很挑战俞灯的胆量的。
他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发出小小的呜咽。
下一秒,因为让出床铺而搬到旁边下铺将就的陆彦,已经翻身爬上了床。
陆彦轻声安慰:“灯灯睡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俞灯困得脑袋迷迷糊糊,又忍不住害怕:“可是外面的声音……”
“也许是其他的东西,但不用管。”陆彦把俞灯抱起来,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哄道,“我们两个人挨在一起,外面的东西知道没办法得逞,就不会伤害你的。”
俞灯懵懵懂懂,趴在陆彦胸膛上,确实感觉多了点安全感。他侧过头往门外看了一眼。发现竟然隐隐还有血迹渗进来!
“呜……”
“宝宝,不用怕。”庄凛不知何时也到了他床边,握住他的手,“门外的东西可能只想抓落单的人。”
俞灯还有些恐惧,但又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个血,味道怎么有点不太一样?
俞灯有点怀疑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要么就是出现了上个副本的后遗症。
不然他怎么会闻到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觉得胃口大开呢??这也太奇怪了……
俞灯疑惑不解,搞不懂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他晕晕乎乎地被牵着手,迟疑地说:“真的吗……?”
陆彦眼神冰冷,控制不住想折断庄凛的手,偏偏庄凛还在火上浇油,挑衅地瞥了一眼陆彦,对俞灯哄道。
“对。这种鬼怪最怕的就是阳气,我是体育生,平时锻炼更多,肯定比陆彦要好,宝宝不如来和我睡。”庄凛一边拉踩,一边哄骗,“宝宝要不要和我亲一下?这样肯定能驱邪,让外面的东西不敢过来。”!
陆彦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轻描淡写:“那和你也没有关系,你似乎只是舍友?”
言下之意很明显,舍友而已,比他还更无权干涉。
庄凛嗤了
一声。
俞灯已经有点困了。他挨在陆彦怀里,摇了一下陆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