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嘉:?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这就你曾经口中“五颜六色的黑”的那种荒谬条件吧?
吐槽归吐槽,但十项全能·嘉还是按照她的命令把事情办好了。
到了夜晚,嫪毐和赵高被带到自己的新仆舍。
正常隶臣妾们的住处都是一片空地上放着一张很长的草席铺盖,七八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里,简陋粗糙还很拥挤。
而他们则不同,他俩住二人寝。
嫪毐四处打量这间屋舍,比他在相府中
的住处要好得多,就连盥洗用具都是精美的青铜所制?[(,嫪毐突然想到姜长史之前还曾效仿燕昭王以琉璃招贤,啧啧,他摇了摇头,没想到小姜长史宅中居然也财大气粗啊。
出于男人间的攀比,他又看向分发给赵高的盥洗用具,果然不出他所料,是用粗陶所制。
那一刻,嫪毐无形中有了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可随后就寝时,他就不淡定了,因为自己身下的是街巷里闾中最普通的稻草席,而赵高却能睡塌。
凭什么!?
这小子凭什么用的比我好?
嫪毐又开始了不甘心。赵高看出了他这份不甘心,他也是人,人无完人,不可能永远带着那份虚伪的假面,于是半夜转身的时候十分恶劣地假装无意间说道:“好舒服的床榻。”
嫪毐带着这份酸了吧唧的不甘心入睡。
第二日,天空中才刚露出一丝光亮,冬日的清晨冷得让人绝望,嫪毐还从睡梦中缓过劲儿来,就被人拽出了门。
外面的寒风一吹,他缩了缩身子,忍不住心里骂了句脏话。
这该死的姜长史,若不是她,我现在应该正在太后塌上,温香软玉睡得正香呢,何至于起这么大的早受罪。
在他骂了姜珂不知道多少句后,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终点——猪圈。
猪圈很大,每头小猪都被分隔在各自的空间中,此时正睡得正香,发出呼呼的声音,嫪毐忍不住皱了下眉,他在过去人生中的二十多年来,从来没干过这种脏累活,因此对这里很反感这里,他讨厌这里,讨厌这里的脏污,讨厌这里的臭气和吵闹声,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小心翼翼。
一想到到一会儿还要喂养这些动物,嫪毐心里就直犯恶心,期盼着相邦早日将自己从姜珂这里捞出去。
好在旁边的一位先生告诉他,他是未来的“技术人员”,并不需要做这些饲养动物之类的脏乱活计,听到这话,嫪毐不禁松了口气。
坏消息是,他的技术岗叫做劁猪。
嫪毐眼睁睁地看着他旁边那位先生抓起一只刚刚长到成年男子小臂那么大的公猪,将小猪放到一旁的铁架子上固定身体和四肢,肚皮朝上,然后拿起一把锋利的,闪着寒光的玄铁匕首。一只手摁在猪oo处,另一只手很迅速地手起刀落,在小猪的oo周围划出一道口子,然后又将手指伸进伤口中,非常灵巧地取出了小猪的蛋。
小猪发出极度痛苦的哀嚎声,不停地蹬着四肢。
嫪毐:!
人生中第一次,嫪毐和一只猪共情了,他双手不自觉地捂住□□。
啊啊啊啊啊这到底是什么折磨人的活计啊,还不如让我去喂猪呢。
那位先生将手中的东西递到嫪毐面前,展开手掌,方便他看得更清楚,有些不好意思地憨笑道:“真是抱歉,大早上的犯困了,一个没注意给捏碎了,你瞧。”
嫪毐:我瞧什么瞧啊!我的代入感很强,感觉自己那里也已经碎了。
因为嫪毐是新人,所以这位先生教导得很仔细,还让他亲自上手试了几只。
劁了一上午的猪,感受到从身体到心灵的极致折磨,嫪毐的心彻底碎成泡沫。
赵高那边也没好到哪里,他的字迹的确好看,所以姜珂就让他为未来的雕版写原稿。
不停地写,一直写一直写,写到绝望,写到手指抽筋。
姜珂告诉赵高明天她要从他写得这些草稿中随便拿几张给大王过目,让大王决定最终用哪一版。
赵高原本是可以偷懒,可他想要讨到嬴政的欢心,就不能偷懒,相反,还要维持着高强度的精力写字。
因为他也不确定姜珂到底会拿那张献给嬴政。
姜珂心想,我这好歹也能算是个阳谋吧?
一天下来,赵高写字写得表情发懵,脑袋空空,跟傻了似的,这是高强度用脑导致的后遗症,问题不大,睡一宿觉就能恢复,明天还可以继续驱使他。
同样的,他的□□也受到了很大伤害,后背,腰椎,手腕等各处疼得要命,一见到毛笔就下意识地害怕。
赵高,你不是喜欢矫诏,这次我让你写到停都停不下来。!
姜珂,你这个坏我好事的小崽子!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在这种赵姬亲自讨要的情况下,吕不韦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点头同意。
“那真是太感谢相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