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了。又恰好赶上吕不韦发布招贤令,甘罗年级虽小,但却很有魄力,当机立断放弃齐国的安稳生活,回归秦国,成为了吕不韦府中的少庶子。
吕不韦好竹出歹笋,他自己能从
一介商贾奋斗到大秦相邦,政治能力很强,但他那两个儿子却都是个不成器的。甘罗年少早慧,能言善辩,家室也不低,所以吕不韦十分看好甘罗,甘罗在相府中的衣食住行统统都是最顶级的,话语权也很高。
现在整个相府中,风头正胜的两位舍人大概就是甘罗和李斯了。
今日见到甘罗,姜珂突然意识到,这三人算是三个不同的阶级。
甘罗属于落魄的oldmoney阶级,祖传贵族。吕不韦属于崭露头角的的newmoney阶级,新兴贵族。至于李斯……willmoney?
这三个人凑一起,一定能打出一副很精彩的牌局吧?
……
自从和蒙毅分别后,没过几天,秦庭内就传出了很多有关姜珂的消息,待人以诚,与人以善,总归都是些好名声,不过有些人确实对此嗤之以鼻。
不仅吕不韦,就连很多秦国宗室们都没有把她当做真正的对手,甚至希望她能这样一直开学堂下去。
一百多个人,连文信侯府中门客十分之一都不到,还都是些幼童娃娃,能成什么大事?这姜长史,也太幼稚了吧。
其实,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还挺好的,因为能让她有足够的时间猥琐发育。
以及,看轻我的人都没文化,他们不知道等比数列后面的增长的趋势有多恐怖!虽然现在像芥草和蜉蝣那般微小,但以后一定会一鸣惊人吓死你们。
但有一点,姜珂很烦恼的是,当时嘴瓢说得那句话,现在整个朝堂的人都在传播。
那句话就是,哀民生之多艰,叹吾生之须臾。
读起来对账还蛮工整的。
就是……
啊啊啊啊!救命啊,屈原和苏轼要是知道他们的词被我拼接成这样,还不得半夜从坟墓里爬出来找我谈心啊!
不对,现在苏轼还没出生呢。
姜珂还没从尴尬中走出来,突然接到一份拜帖,是老熟人燕丹的。
燕国太子丹入秦为质,先是去拜见了秦王,与其“相谈甚欢”,安顿好一切后,做得第一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来拜访姜珂。
姜珂看着手中的拜帖,陷入沉默:……并不想见。
我的心里只有秦王,没有燕太子!你是挖不走我的。!
蒙毅再诚信,也是贵族子弟,贵族子弟是无法和普通黔首共情的,各个方面都是,所以他不理解姜珂的做法。
当然,姜珂也不需要他理解,她只需要蒙毅能将她今天的目的传扬出去就好。
我就是一
个纯真温厚,心地善良的小女孩罢了,我哪里知道什么朝堂斗争,我只不过想要开个学堂做点好事而已。
什么?你说我在培养自己的势力?
可不要随便污蔑我哦,世上哪有农民黔首参政的道理?世上哪有女子为官的案例?官员们又不知道科举制,他们哪里能想到这一点?
姜珂装模作样地感叹了一句:“哀民生之多艰,叹吾生之须臾,如果能在有限的生命里做些好事,不被世人所遗忘,这就是我粗鄙浅薄的志向。”
说完之后,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但一时间没察觉出来是哪里不对劲儿。
蒙毅夸赞道:“姜长史待人以诚,与人以善,定会在史书上留名的。”
“哦,对了。”姜珂从手腕上摘下手表,递到蒙毅面前,“既然蒙郎卫没有从我这里嬴得它,那我就成人之美一次,将它当做朋友间的礼物送给你。”
“这……这太贵重了。”
蒙毅连连推辞,但架不住姜珂太热情了,等他反应过来时,手表已经被戴在自己手腕上了。
就……感觉和自己还蛮搭配的,蒙毅心想。
这时,突然有一根摇曳的柳枝随着风缠绕在姜珂的头发上,她抬眼看了看头顶的柳树,顺手将拨开柳枝,视线转换间,突然一辆马车从远方行驶而过。
车上坐着一位小少年,大概十二三岁,总角之年,年纪虽轻,仪态却很挺直,袍服端严,模样俊雅,气质沉雅华贵,他长了一双很标准的狐狸眼,眼神中透露出与他年龄不符合的沉稳深邃。
说来也巧,这少年也恰好转头看向姜珂这边,二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姜珂略有些发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冲他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那少年也同样报之以微笑。
等马车离开,姜珂问道:“他是谁?”
蒙毅:“他名为甘罗,是相邦府上的少庶子。”
“甘罗?”姜珂轻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又问,“甘茂的孙子?”
“正是。”
甘罗此人,姜珂对他很有印象,尤其是初高中阶段,但凡语文作文中有类似少年,历史,梦想,奋斗之类的命题,她都会把甘罗的例子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