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这些,姜珂便开始为自己的女学做准备了。
咸阳城里那些迂腐博士们对她这个异想天开的办法嗤之以鼻,姜珂虽然造出了纸,可这个时代的贵族早就将知识完全垄断,历史上那些励志的“寒门”子弟,大都是落魄贵族后裔,有家学传承,才能接触得了读书识字,就算是最低一级的蓬门子弟,至少家里都沾了个“门”字。
而那些短褐穿结,箪瓢屡空的闾左之人,穷得都吃不上饭了,哪里还顾得上去想读书这件事?
然而,算上幼儿园,姜珂读了足足十七年的书,编写启蒙教材这件事对于她这个在应试教育下长大的孩子简直不在话下。
女
孩的父母一听到自家孩子有能去读书的机会,各个都是喜上眉梢,乐不可支的。倒不是说因为自家小孩可以有个更好的未来,他们的眼界不高,目前还想不到未来这个词。只不过是因为家里少了个吃饭的人,能节省一个人的口粮罢了。
最重要的,有了学识之后,能给自家孩子挑选个好人家嫁人,补贴家用。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翱翔过万里高空的长鹰,便不会再被拘囿于低矮的山洼中了。
金秋九月,当听到第一批孩子们稚嫩的读书声时,姜珂感觉自己的心灵都被净化了许多。
好不容易闲暇下来,将农事交给农家那些人,九月正是桂花盛开的时节,细碎的金色花瓣开满了枝头,空气中隐约有甜香浮动,姜珂开始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悠闲时光。
旁边的小桌上放了水果零食,姜珂坐在桂花树下的摇椅上,闭上眼睛,靠着椅背,日上三竿独眠,快活似神仙,觉得这样的日子简直太美好了。
但就是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似的。
她绞尽脑汁,仔细回想,终于想起来了。
姜珂一下子就清醒了,她睁大眼睛,挺直脊背,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日子太忙……好像把赵姬给忘了!
天啊,但愿她这几个月可千万别弄出什么幺蛾子啊。
嗯……可是我真的好困好累啊,就算真怀上孩子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还是先睡一觉再说吧。
姜珂“啪”地一声倒在椅背上,闭眼,继续睡去。
等她醒来时,已经到了午时,本来想做些桂花糕当礼物拿过去的,但是做这玩应儿费时间,姜珂干脆直接去地里摘了几个西瓜,还没走到府门口,又转身折返,去了医家学派的小医馆里。
如今医家学派的领头人名为秦彭生,是第四代扁鹊。同时也是第一代扁鹊的玄孙。
对,没错,扁鹊并非人名,而是一个称号,第一代扁鹊名为秦越人,是齐国人,传说有一种能为人们解除病痛的鸟儿叫做扁鹊,因为秦越人的医术高超,也能为大家解除病痛,久而久之,大家便将扁鹊这个名号用在他身上了。
姜珂刚走医馆门前,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她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而进,药味渐浓,入目所见的是一排排贴着药名的小罐子,秦彭生正带领着他的弟子们一起用碾磙碾压草药,发出有节奏的呲呲声。
姜珂道:“后院的药材晾晒得差不多了。”
弟子们明白她的意思,于是都纷纷离开屋子,屋内只剩下了姜珂和秦彭生二人。
秦彭生问道:“主君前来所谓何事?”
姜珂:“想请先生为我配一副药。”
秦彭生拿起桌案上的布帛擦了擦手:“主君可是身体有恙?快请坐下,让老朽为您把一下脉。”
“我身体无恙,这药是给别人用的。”姜珂道,“劳烦先生为我开上一副男人喝了无法让女人怀孕的药,最好是喝一次管一辈子的那种。”
秦彭生:“啊?”
秦彭生擦手的动作停止了,就像开了暂停键似的,呆愣在原地,好久都没缓过来。
他虽然脑袋不理解,但身体却已经很诚实地提笔开始写方子了。
写完之后,姜珂拿了方子刚要离开,他还很贴心地嘱咐了一句:“主君注意身体。”
姜珂:要留清白在人间。
这一刻,姜珂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暗杀他的冲动,虽然他什么事也没做错。
姜珂坐车去了兰芳殿,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欢声笑语的嬉戏声。
见她来了,守在门外的宫婢连忙进殿禀告,不到一会儿,屋内的欢笑声就停止了,姜珂在宫婢带领下进入殿内。
赵姬正在打牌。
牌桌上其余三个人,一个是清冷温柔型,一个是开朗少年型,最后一个是阴柔邪魅型,还留着两缕龙须刘海……
后面还有个长相清秀的小寺人在喂她吃柰果。
姜珂无奈到用手掌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人生赢家赵姬,年近四十死老公,孩子是秦国大王,有权又有颜,身体健康,无病无灾,一把牌局找四个类型各不相同但都很好看,说不上是牌搭子还是面首的美男。
老天爷,我是上辈子炸地球了吗?为什么我就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