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能眠,现下刚有了睡意,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便大了起来,琢磨着似乎到了他家门前。
一个侍从慌慌张张在屋子外喊道:“公子!公子!有人报喜来了!”
许青阳睡得朦胧,什么报喜……他反应过来一个鲤鱼翻身就从床上跳下来了。
他到了堂前,兰哥儿已经把赏钱给了小吏,小吏见了许青阳就带了笑。
“恭喜许公子,许公子是二甲第一名呢,是传胪。”
许青阳浑身一震,他考上二甲第一名也是该高兴的事,他隐下自己心中淡淡的遗憾,看见兰哥儿脸上的笑容,许青阳也露出一个笑,至少没有更糟糕了。
“多谢,你可知前三甲是何人?”
小吏自然知道,他笑着说:“状元是秦公子,听上面的人说秦公子是六元及第,很是了不得,榜眼是……”
听到状元时许青阳的耳中已经听不进其他的话了,他的脑子里回荡着状元,然后又回荡着六元及第这四个字,这两个词一直在他的脑子交替出现,不给他留下一丝喘息的机会。
许青阳仰天哈哈大笑,流下两行清泪;“哈哈哈哈哈哈!”
那声音竟饱含凄凉之情。
正在和小吏谈话的兰哥儿没有声音了,周围的奴仆惊悚的看向许青阳。
小吏惊疑不定:“?”
京城中所有的贡士都得到了自己的名次,几家欢喜几家愁,孙越是三甲第一名,他得了排名狠狠的醉了一场,崔成齐见自己不是倒数第一欣喜若狂,出门大笑。
皇帝为了表示对状元的重视特意派了太监去秦府通报。
两个人坐在屋子早就听见许多报喜的声音,秦青灼还比较淡然,明南知为秦青灼很着急。
他徘徊踱步。
“南知,你先坐下,该来的总会来的。”就像来都来了是一样的道理。
秦青灼拉着明南知坐下。
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秦青灼:“……”
两个人对视一眼,秦青
灼和明南知一起去开门。
外面有一个太监穿着红色袍子,见人就带着笑,门一打开,他就哎哟了一声。
“咱家在这里恭喜秦公子了,贺喜秦公子了,秦公子不仅是状元,还是罕见的六元及第,陛下派咱家亲自来给秦公子道喜!”
秦青灼听见这话心里不知作何反应,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能够考上状元,还是六元及第,他想到自己一路上走来的时光,竟恍如昨日。
“多谢公公!”秦青灼立马拱手,然后把自己腰间的荷包恋恋不舍的递给了太监,这还是他这一个月的零花钱,不能再看了,再看他怕是要心疼而死。
“秦公子请穿上这身衣裳,状元郎是要骑马游街的,让京城中的姑娘和哥儿看看状元郎的俊秀英姿。”太监掂了掂荷包的重量,脸上的笑容更甚。
有人把状元的服饰抱过来,秦青灼从他的手中接过,等他去换衣出来后,明南知的眼睛蓦然就亮了。
秦青灼本就是一副宽肩窄腰的样子,现下这身红色的衣袍华贵,处处透露出低调的奢侈,勾勒出他的腰身和腿长,脚下的靴子用料极好,一看就是富贵之人。状元还有一顶帽子,帽子正中心有一颗南海的珍珠熠熠生辉。他的样貌如远山清远,灼灼如明月。
穿得跟要去成亲的新郎官一样。
明南知知晓秦青灼是状元后,他心里高兴,甚至手脚发软,丢人的很。直到秦青灼进去换衣的时候,他才缓过来。
六元及第,明南知不知道什么是六元及第,但听着似乎很厉害。明南知看着秦青灼,他的相公果然是最好的人。
太监一看秦青灼也看恍了神,今年的状元郎比探花郎还要俊美,周身的气度非凡,又是这么一副年轻郎君的样子,这要惹得多少人春闺梦中尽是他,伤了多少人的春心。
“状元郎,请上马。”
得亏秦青灼在郡学中学过骑马,不然就要出丑了,这骑马的技巧还是许青阳教他的。秦青灼看着面前的黑马,抓住缰绳翻越上马,身姿轻松自在,丝毫没看出秦青灼的心里慌得一批。
“好风采!”太监赞美。
秦青灼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秦青灼跟明南知说了一声就骑马游街去了。
京城中的百姓早已经等到一旁了,他们热热闹闹的拥挤着,手上准备着鲜花瓜果,还有香囊。
“真不知道状元郎是谁?”
“希望是一个好看的郎君,不然我这香囊可抛不出去。”
“正是呢,或许是文公子和王公子,还有许公子,就是许公子已经有夫郎了,有些遗憾。”
“我怎么觉得都不是他们。”一个小姑娘小声的嘀咕。
“状元郎来了!”有人在街上大喊一声。
街道两边的众人纷纷翘首以盼,他们的目光似乎要透过道路直接看到秦青灼的身上。
秦青灼骑着高大的黑马来到了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