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南知今天陪着陆夫子一起去太学看看。
太学里面有很多医书,陆夫子知道明南知去医馆当大夫了,便想到了这一层。
在太学里面珍藏的医书在外边可看不见。
明南知给卫大夫还有两位师兄说了这事。
卫师兄:“既然南知有这样的机缘就不要浪费了。”
卫大夫点点头。
杨师兄笑道:“南知多看几l眼,要是看见有用的,不要忘记教师兄。”
太学的人把陆夫子要进去这事告诉了上面的人,上面的人让门子把他们放进去。
“抱歉,陆夫子,这都是上面的规矩。”
陆夫子点点头:“没事。”
两个人到了太学的书馆,太学生现在是上课的时候,书馆里的人不多。书馆的书做分了类别,明南知直奔去了医书那一栏。
陆夫子看见明南知期待的样子,他挼着胡子点点头。
小夫夫两个
都是求学的人。
另一边的秦青灼去中和殿当值,建康帝看了他一眼笑道:“许爱卿跟朕说了,你去工部吧,记录朕言行这些事,朕让刘大人顶替几l日。”
“多谢陛下。”秦青灼觉得许侍郎太靠谱了,还知道帮他向皇帝请假。
秦青灼跟着工部的人一起在工部干活,把纺车做出来了。工部的人看见这个穿着绿官袍的年轻官员已经把他默认成是他们工部的人了。
“秦大人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秦青灼看见这做出的第一架纺车,他知道为了追究责任同时也是为了显示专利权,在工匠制作的工具上都会刻上工匠的名字。
任何人都知道这改造的纺车对大楚的经济有大作用,许侍郎的脸都要笑烂了,张尚书的脸上也是带着笑,还亲自跟秦青灼说话。
有了代耕架、水车、播种耧车,再加上这次的改造纺车,张尚书觉得自己退休后的生活有了保障。
许侍郎也觉得自己跻身尚书稳妥了。
秦青灼拱手说道:“张大人,工匠做的纺车,他们是不是应该刻上他们的名字?”
在所有人都关心成功、晋升的时候,秦青灼注意到了工匠们拘谨的站在一旁。他们还是穿着灰扑扑的衣袍,手上还有锯木头的碎屑,手上充满了老茧和愈合伤口留下的伤疤。听见秦青灼说这话,他们惊讶的抬起头来悄悄的看他。
若是别人这么说,张尚书自然不会考虑。
“秦大人说得对,你们七个就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纺车上面吧。等晌午后我就去给陛下报喜。”
“多谢张大人。”工匠们纷纷说道。
“这都是秦大人给你们说的话。”张尚书卖给秦青灼一个面子。
工匠们对秦青灼的感激更加真切,他们也明白这是秦青灼为他们争取过来的。
他们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纺车上。
晌午过后,天气晴朗。张尚书和许侍郎就让人搬着纺车去报喜了。
建康帝听了张尚书的话,他站起身来摸了摸纺车。
“好啊,好啊,秦爱卿过来。”
秦青灼走过去,这次皇帝没有拍他的肩膀,反而拉住了他的手。
“秦爱卿,大楚有你是福气。”
这个评价太高了,秦青灼立马低下头。
“陛下谬赞了。”
刘大人拿着起居注记下老实的话,一点也不像秦青灼玩得那么花。
建康帝摸着纺车摸到凹陷处,看见有几l个人名。
韩向。
庄乔。
墨韦。
……
建康帝看见这七个人的人名,他摸着名字凹陷的纹路,半晌没有说话,大殿之内没有一丝声响。
张尚书和许侍郎的呼吸声都放轻了。
“这些工匠该赏,若是没有他们,这纺车也制不出来。”建康帝说道:“下令给他们赏赐,他们是大楚的功臣。”
“农业上,商业上大大小小都离不开他们,他们的名字这么普通,然所行之事非凡夫俗子所能及。朕有这样的子民,心中甚慰。”
建康帝指着宫殿中的装饰和桌椅。
“宫殿的一瓦一砖都是出自工匠之手,朕的龙床、宫殿的桌椅都是出自他们之手——”
“百工之事,皆圣人之作。”
张尚书和许侍郎闻言,心中皆有热血在怀。
秦青灼心想不愧是皇帝。
要是他来说,只有一句话,无他,唯手熟尔。
张尚书本以为皇帝会怪罪他让工匠把他们的名字写上去,现在看来陛下很高兴嘛。
建康帝又把量产的事交给张尚书了。
“现在国库亏空,张尚书去同薛游商量,你们工部和户部把事给朝廷办好,就给你们记下大功一件。”
这已经是皇帝在明示他会给他们好处了。
张尚书和许侍郎皆是精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