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是他一个人住,哪想着买花瓶来插花用,他根本没这个意识。
他打开衣柜换了一身常袍。
他去户部也是一个好办法,建康帝瞧着对他重视,想让他去户部做点什么政绩。他还能做甚么,税收改制已经让顾煦殿下去办了。国库空虚嘛,就是缺钱,这历来就有一个说法开源节流。
开源就是让户部多一笔收入,纺车做好了投进去应该能行,节流这事他要看了户部的账本才好想办法。
他在户部是主事,没那么容易拿到户部的账本,等明日先去户部观望一会儿再想法子。
……
明南知今日遇见了苦命人,心里有了怜悯之心。
“南知大夫,你是想买了他去吗?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克夫,嫁给了三个男人,那三个男人都死了。现在被爹娘赶了出来,现在还想到来这儿找活了,这样的哥儿哪个好人家敢要。”一个夫郎大声嚷道,目光鄙夷的落在那哥儿身上。
郑哥儿闻言抿着唇,也不知道说什么。他的嘴唇蠕动,却又颓废的垂下了头。
他的手自然的垂落在身侧,手上充满了老茧,从衣袖里外边若隐若现露出一点青紫色的淤青。
旁边买菜的哥儿听见这话,露出一个厌弃的表情:“这样的不祥之人站在集市这里,真是晦气,让我连菜都不想买了。克夫,又被爹娘赶出家门,还有脸来这儿找活,要是我一根绳子挂在歪脖子树上,抹了脖子才好,免得脏了这处的地。”
“说得好,这样的人合该自己抹了脖子。”
“被夫家厌弃,又被爹娘抛弃,还有什么活头。这模样倒是标志,去秦楼楚馆里做个伺候人的活还是可以的。”
有人说道:“谁想这样的人来伺候,免得沾染了晦气。”
郑哥儿缩了缩身子,他隐忍的低着头没有争辩。他在村子里就已经被这么说过了,以前他性子急,又怕脏了名声还要涨红着脸同别人争辩,可争辩了又如何,他们仍旧不信他的,还要朝他身上扑脏水,他们只相信他们自己想象出来的事,他到底是怎么样的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第一个男人是自己酗酒喝酒醉死的,第二个男人是夜晚走路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第三个男人娶他本来就是为了冲喜,生病死的。
众人把恶毒的话都往他身上使,郑哥儿已经麻木了。
他的眼中含着泪,却坠而不落。他不想在这些人面前流泪,以前他在村子的人面前哭,他们反而笑话他,痛骂得更厉害了,神色得意又高高在上,仿佛他就是十恶不赦的人。
纪凌带着人在这里巡逻,他老早就在一旁了,只是没有上前去。他听见有人说这哥儿是克夫的命,他皱了皱眉头。
这命确实不好,但也不至于在大街上这么被人说。但这事是别人的事,跟他又有什么干系,命不好,又害死了三个男人,这确实不吉利。
“你还来街上做甚么?你应该自己找条河跳下去!”有人恶意的说道。
郑哥儿强忍着悲痛,万念俱灰,心里已经存了死志。
被人群裹挟的恶意,在人群会更加放大恶意。
“你会什么?”明南知没有冲着周围的大声说话,他只是上前一步,耐心的同郑哥儿说话。
在他上前的那一步后,人群中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纪凌的面容怔了怔。
郑哥儿不知怎么了,他在人群杂乱的声音中听见了明南知的声音,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我会洗衣做饭,还会绣花,我很勤快,我什么都可以学,我不怕吃苦,工钱没有也可以,只要给我吃住的地方就行了。”郑哥儿对上明南知的眼睛,他本想给明南知留下一个好印象,结果他的语速越说越快,说完后郑哥儿的心里有些后悔起来。
明南知笑了笑:“怎么可以不要月钱。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刚开始只能在外院里扫地,家里有屋子给你住,还有饭食。我们府上的奴仆是一个月有二两银子,你若是同意就跟我一
起回去吧。”
好温柔。
郑哥儿本来还有些忐忑,觉得自己嘴笨说的不好,听见明南知这么说,郑哥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夫郎,您的意思是要我帮你干活?”
明南知肯定的点点头同时回答道:“是的。”
人群中有人不死心的说道:“南知大夫你真要这个不祥之人去府上干活?”
明南知:“是的。府上的侍从不够了,我想让他去府上干活,这是我府上自己的事。”
“夫郎,我是不祥的人……”郑哥儿紧张的看向明南知。
“我却是不信这些。”明南知笑了笑。
郑哥儿心中大定,他应了一声同意跟着明南知去秦府干活。
明南知在回春堂看病,众人都尊敬他,再说了他和普通的市井小民不一样。他是官夫郎,相公是状元郎,听说还在陛下面前当差。
纪凌看见明南知带着郑哥儿走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