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信号是满格的,但连不上网路也发不出短讯哦。”
安静了数秒,国木田独步理清了思路,“……本次任务涉及咒灵这种超自然物,遇到鬼打墙也属正常。长岛先生有点病急乱投医了。他应该去委托咒术师,而不是异能者。”
——这世界上有三种人,普通人,咒术师,异能者,第一种人不知道后两种人的存在。
咒术界和异能界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术式和异能是无法共生的天赋,从不曾出现过某个人同时身怀生得术式和异能力。
不过有一个极为有意思的现象——异能者不具备咒力,看不见咒灵,也不能凭借自身能力祓除咒灵,而咒灵对异能者几乎不敢兴趣。有研究证明,对于咒灵而言,异能者极其难吃,就像是食肉怪物vs有毒蘑菇。
因此两人倒是不必担忧被咒灵攻击。遭遇了怪物,就算无法将其打败,仍能成功逃离。可是,就这样被困在无尽的小路上也相当危险。
“或许长岛已经找了咒术师,但对我们保密了。有些委托人就是很古怪的。”太宰治东张西望着,轻快地说,“空间变得异常的原因,有可能是咒灵的结界,也有可能是咒术师降下‘帐’罩住了楼体。”
国木田独步早就将自己的近视镜换成了注入了咒力的特殊眼镜,这能使他看见怪物,一副悠哉样、背对着他不知在作甚的搭档令他糟心到咬牙:“……太宰,你的眼镜呢?快戴上。”
“戴着呢。”
太宰治转回身来。他这张骗人的脸搭配了框架镜之后尤其文质彬彬,瞧着好似一个特别有良心的正经人,使得熟悉他的人拳头痒想锤他。他笑眯眯地对额角青筋直跳的国木田独步眨眨眼,抬手指向自己背后。
“已经出现了哦,超自然的存在。”
视线越过太宰治的肩头,国木田独步面色一白。
——云覆满月,道路黝黑,荒废多年的绿化带草木深深,高大的树木上,从枝干倒挂下来一颗人头。
不见身体,只见被切断的孤零零的头颅,像虫卵般黏在树干上。顺应着地心引力,湿漉粘腻的黑色长发垂下来遮住脸,从末梢滴答地滴落着猩红的液体。
这种怪物不论看多少次都令人毛骨悚然,冷汗从国木田独步的鬓角滑落,他屏住呼吸,等待它行动。
——异能者不在咒灵的食谱上,可它们并非不会被异能者激怒。他撤离要掐准时机,一旦应对不恰当,它极可能会追杀他一会儿才作罢,十几分钟的追逐战并不好玩。
“嘻嘻,嘻嘻嘻嘻……
“来,来,来玩游戏吧……””
头颅亢奋地抖动,尖锐地笑着,那些滑腻如水草的长发随之颤着。
“我,问……你,答……”
此言让国木田独步的神经紧绷又微松。这世上极少有太宰治答不出的难题。他侧目看他,示意他回复它。
太宰治的笑容始终不减,嘴角的弧度甚至又上扬了几度,“美丽的小姐呀,请你尽情地问吧。”
“嘻嘻嘻,开始咯……
“一个名叫松下裤带的男人的父亲死掉了。他对Siri说;‘我好伤心,你能讲个笑话给我听吗?’Siri说:‘好的。门铃响了’。”
“松下裤带问:‘谁敲门’?”
“接下来Siri又说了什么?”
阴风阵阵中,看着那颗头,国木田独步陷入沉默。
……………
“……那个,”严谨的个性让国木田独步感到必须说点什么,“没有人会叫松下裤带这种名字吧?”
“怎么?你敢看不起松下一家么。”头颅说,“松下裤带的名字,是父亲松下皮带与母亲仓樱拍子为他取的充满爱的名字。你这种长得跟粉笔似的无趣男人怎么可能懂他们一家的深厚亲情。”
“……太宰,”国木田独步看向搭档,“我没听错吧?刚才一颗头用非常有创意的恶毒语言人身攻击了我对吧?还有我哪里像粉笔了?”
“因为你给人的感觉和一根淡黄色的粉笔差不多嘛。”太宰治说,“有浓浓的老师气息,既古板,又没劲,看起来硬邦,实际上却很容易拿捏。”
“太宰你这个混——”
“你俩不准对话,”人头阴狠地说,“回答我。松下裤带问Siri谁敲门,Siri说了什么?”
“咳咳……”太宰治清了清嗓子,嘴角含笑地说,“Siri对松下裤带说——‘反正敲门的不是你爸,你爸在火葬场烤火呢’。”
国木田独步:…………………
够了。他要离开这儿。让太宰治和那个咒灵一起下地狱。
国木田独步精神恍惚。那颗头再次发题。太宰治洗耳恭听。
它问:“兽医和其他医生的最大区别是什么?”
他答:“兽医会吃患者呢。”
“哪种床适合单身人士且遮光功能强?”
太宰治眉眼弯弯看着它:“棺材。”
“小葵花问妈妈你在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