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少女一把扑到殿门上,双手拼命拍打着,大喊:“薛兆!朕命令你开门!”
“上回军棍还没打够吗,你敢这样关着朕!朕定饶不了你!”
“来人啊!开门!”
里头的女帝失态地大喊大叫,守在夜风中的霍凌不动声色地朝里一望,随后垂眸缄默。
大殿正门处,薛兆冷冷按剑而立,充耳不闻。
殿外的灯笼拓落一道冰冷坚硬的影子,男人身上的软甲被照得锐气森森。
无人开门。
过了许久,一道清脆刺耳的破裂声又再次响起。
“哗啦——”
像是气得又在砸花瓶了。
众人:“……”
真能闹啊。
但无论宫室内何等吵闹,无人敢理会女帝分毫,直到半个时辰后,殿中的声响渐渐消失,只余夜风断续的呜咽声。
小皇帝闹腾累了,再没了动静。
薛兆眉峰不动,仿佛习以为常——在女帝登基之初,他总会三天两头应对这样的事,起初,小皇帝还会把威胁的话挂在嘴边,后来发现无人理会,便只会用砸花瓶这种手段,可笑地闹一闹。
由此可见,女帝近日看似稳重不少,不过是君后暗中指点而装出来的假象。
离了君后,还是那个懦弱无能的帝王。
薛兆心底轻蔑。
怪不得谢大人于信中告诉他:“陛下受君后蛊惑颇深,自今日起,不计手段,切不可再让陛下私见君后。”
待到三更,殿中灯烛熄了大半,薛兆又面无表情地挑了几人入殿,霍凌主动上前,半跪在地,抬手沉声道:“属下愿意为大将军效力。”
薛兆扫他一眼,突然想起什么,道:“上回是你给我送的药?”
上回薛兆被女帝打二十军棍,有人暗中留了金疮药给薛兆,让薛兆很是意外。
少年点头。
“送药为何不留名?”
少年又飞快摇头,压低声音。
“陛下上回责罚将军,毫无道理,属下只是为将军感到不平,何况只是区区伤药,属下若是故意留名,怕是会让将军觉得属下别有居心。”
薛兆细细端详他片刻,倒也没多想,伸手重重拍了拍少年的肩,“起来吧,进去看好陛下,有什么事及时汇报。”
“是。”
少年起身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