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这个张书生真可怜,被同窗害死。”曾氏听到张生的故事,十分害怕,想到徐老三的狐朋狗友,当初哥哥还叫自己多留意。
“也不知道张书生父母妻儿如何,把田地卖了去贩盐,家里怎么活了,这个张书生也太败家了。”魏氏瞄了眼躺在铺盖休息的徐老三,还好,书院的夫子明事理,知道他读书难有出息,劝告公公婆婆莫浪费银钱。
“就是,孤儿寡母,都不知道如何活,哎,真可怜。”朱氏叹息一声,没男人,家里可要受欺负。
“俺只求锁子栓子平平安安,娶妻生子就行,读不读书,不要紧。”林婆子搂着栓子,孤儿寡母日子太难了,其中滋味自个知,还好,现在熬出来了。
“还不是那个张书生心高气傲,没天赋,还要读书。”宝珠看不起这种书生,转过头对程顾卿说:“阿娘,三弟的夫子真是好人,直接告诉咱们不要浪费银钱,三弟读读不出出息。”
“大姐说得对,三哥就爱吹牛,经常吹嘘读书如何厉害,还说考试不过关,是失手,下次肯定能过。哼,得亏夫子拆穿他,才不让阿爹阿娘蒙在鼓里。”明珠也觉得夫子真好人,张书生的老师就不行,读不出息的,还不告之,浪费银钱。
“咳咳,怎么如此说三弟呢。”黄氏看到三弟妹脸色不太好,赶紧纠正话题。
“阿娘,村里人还要等多久,不知道马仙婆找好墓地没。”
为了安葬张书生,乡亲们藕也不挖了,村长已经通知了,等会全体村民要送张书生最后一程。
“应该差不多了,看,宝喜叔他们回来了。”宝珠眼尖,远远看到汉子们抬着骸骨缸瓮。
“程大娘,村长喊你过去。”丫蛋娘一直在旁边,听徐家妇人说话,原来徐小三是被夫子赶回家,不是程大娘家交不起束修。
听村里说,程大娘家是杀猪,村里的富户,有房有铺子,良田也多。怪不得吃食上如此大方,白面馍馍都舍得给丫蛋吃。
“来了。”程顾卿回应一声,不知道村长找俺啥事呢?
走到村长跟前,看到徐秀才写好祭文,拿来一看,文言文之乎者也,太深奥,没注释,看不懂啊。
亏俺还是大学生,结果几乎文盲,稍微比村民强一点。
“村长大伯,找我吗?”
“美娇,是这样的,这袋盐,该如何处理?”村长忐忑不安,还未见过如此多的精盐。得问问见识多广的美娇,毕竟她曾经去过府城,比咱们这些老家伙强。
“吃呗,还想怎样?”盐不是用来吃,还有啥用?反正大家缺盐,正巧补上。
村长和七叔公被她理所当然,漫不经心的回答气倒了,如此精贵的东西,咱们配吃吗?
徐秀才也惊讶程顾卿的态度,太随意了吧,难道程三婶家扮猪吃老虎,家财万贯,100斤盐小意思?
“福兴娘,这可细盐,精盐,拿出去卖,起码卖100两。”徐斗头觉得女人见识短,不懂盐的金贵。
“可卖给谁?你们敢卖吗?”就像稚子抱金过市,不怕被人盯上?又不是盐贩子有渠道,可以销赃。
额!福兴娘好似说得对,这么多盐,怎么卖掉才是大问题。
“俺们吃?太精贵了,吃不下去,俺心里不舒服。”七叔公接受不了,吃那么贵的盐,泥腿子不配吃。
“大批盐咱们是卖不出去,分批卖。”程顾卿故意停留,看着几个族老的神色。
“对哩,分批卖,一点一点买。”村长高兴地拍大腿,美娇这个法子好,可为啥刚才叫俺们吃呢。
“村长大伯,可人多口杂,难免有乡亲吹牛,说咱们卖精盐的事。”程顾卿把忧虑说出去,几百号人,肯定有人说出去。
“谁敢说出去!”七叔公震怒了,这可杀头的罪,全村遭遇。
“七叔公,这个秘密保不了,不是说乡亲们特意说出去,总有人疏忽,泄露消息。”程顾卿觉得卖盐这事,保密不了。
“何况,就算一丁点卖出去,遇到坏心的老板,知道来路不明的,万一举报我们呢?咱们不敢保证别人不告官。”程顾卿觉得很烦,最怕损人又损己的老板,如果倒卖些茶叶烟酒就算,盐,可国家重资,罪名太重了。
“七叔公,咱们不能为了100两,耽误徐秀才,耽误村里的娃子。”打蛇打七寸,农民最大希望就是孩子,而且读书的孩子,但凡家里有个能读书的孩子,做父母得规范行为,免得阻碍孩子当官的前途。
七叔公和村长听后,心里害怕,好似美娇说得对,100两的盐可算烫手山芋,拿不得,拿不得。
徐秀才也紧张,本想村里都姓徐,大伙一条心,卖盐这种事,总不会说出去。
可程三婶也说得对,村民不一定故意说,但保不了粗心大意,不知分寸,说出来。
贩盐,可杀头的罪,不到穷途末路,都不敢干这行。
“阿爷,还是吃了算,吃到肚子,谁也不知道,就算乡亲们说吃过精盐,别人也当他吹牛,没找到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