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寡妇一家是钱婆子为数不多不敢得罪的。因为家里有刀,真刀那种!
一行人从天蒙蒙亮走到天黑。找了个稍微高处的地方,这次运气好,旁边有个小山泉,水流细微,可耐不住有水,大伙可以饮个痛快。也没条件讲究是热水还是生水。
安排人值夜,好几个汉子想到周围找找野鸡,昨晚野鸡烤得真香,纯天然无污染。可运气不好,连个耗子都找不到,大失所望。唯有埋头睡觉。
仿佛只不过片刻,天开始亮了。程顾卿10人快速起身,昨晚商量一下,决定还是深入一点找人,不走回去。
毕竟痕迹越来越清晰,留下的东西零零碎碎,佐证的确徐窝头一家。
如果此刻赶回大本营,徐窝头真得凶多吉少,一辈子留在大山。就算幸运走出去,一家独自逃荒,恐怕命运不会太好。
大家不忍心,徐家村人老实忠厚,淳朴良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徐窝头一家死去。他们家2个老,2个中,7个娃子,总共11条人命,不能说没了就没了。
程顾卿背起地蛋子,别着杀猪刀,说来也奇怪,这座山,好似没啥狼,猪,熊等野兽,连山鸡,野兔也少见。留在山里找吃可困难。
大伙沿着小路的边走边查看,从早上到下午,还是不见人。可路上分明有被人遗落零碎的小东西。
怎么就不见人呢?
“队长,俺们没找错地方吧,那些小布料,是不是幻觉?”徐癞子泄气了,后悔一时觉悟跟着出来找人。
队长明明喊得是俺哥,为啥俺自觉为村民服务呢?肯定那时候头脑发晕,一时冲动。好想回去,换大哥来,不知道行不行?
“是哩,怎么徐窝头一家那么能走的,走了那么久,那么长的路,不累的吗?”大憨也很累,嘴唇都干了,得赶紧喝一口水。
“队长,要不,俺们回去吧。恐怕那些根本不是徐窝头的痕迹,可能是其他人的?”徐福东不想再走了。
虽然有队长在,可也担心走回去迷路,找不到大部队,要是没能按照约定准时回去,村里人不等俺们,可怎么办?
越想越心慌,速度变慢了。
程顾卿也不想走,可留下的痕迹非常明显,不死心,严肃地对着大家说:“还没天黑,走到天黑为止,如再也找不到,就回去。”
今天是最后一天找人,找不到,也别怨俺们,只怪老天不长眼,偏偏你一家迷路。
很快中午过去,众人随便吃了个地蛋子,继续寻人,多走一步路,找回人的机会越大。这条小路,够特别,小小一条,不仔细查看,都不觉得是条路,认真走下去,偏偏又有个方向指引你。
徐窝头可能也是这样走,一直走,越来越深入山林。
像如今程顾卿的心情一样,不走下去,不死心,因为路是通的,众人可能想能出山。特别对方向感不明显的人,更容易迷上走这条小路。
几个人仔细查看,慢慢地,发现车推过的痕迹,很浅,可很清晰。众人信心重拾,觉得眼前就会出现徐窝头一家。
从中午走到下午,硬是找不到人,大伙也服气,泄气了。直骂娘,更骂徐窝头一家,走得那么快,那么急干嘛,就不能等等俺们吗?
在太阳最后余晖落下,万籁寂静,月明星稀。
10人放弃寻人,找个高地休息。不远处有条溪流,虽然小,够用,也不担心渴死。
拿出地蛋子,仔细烤火。肚子饿得慌,还没有熟透,徐福荣就大口大口吃起来,一个入肚,勉强顶肚。
“哎,还是地蛋子好吃,糯糯地,又方便,等俺落户安居,就种地蛋子。”徐福荣不仅感叹,不知道地蛋子高不高产,听说隔壁村的又小产量又低,才没人种。
“肯定高产,李家村的地蛋子又大又圆,长得可漂亮,别人的种子就不一样,吃起来也特别香。”荷花阿爹连续吃了两个,大半肚子饱了。
嘿嘿,不吃了,带出来的不多,何况现在缺粮,可不敢使劲地吃饱。
“俺也种,不过等俺们安家,不知道还有没有种子呢?”徐大牛憨厚地笑了笑,跟着徐家村逃荒就是好,不仅没被人伤害,还挖到粮食。
阿爹还被捡回来。俺们一家就是幸运的,比徐窝头运气好太多了。
“三婶,你之前去府城,见过这种地蛋子吗?”徐福荣觉得三婶见识广阔,看过各种东西,也不奇怪。
程顾卿点了点头,没见过也要说见过,要不然到时候怎么解释从空间变出土豆来。这次放出来的土豆可能不够吃,等找个合适的机会,又借故从空间拿出来。
这样能保证村里就不会饿死。
“这些地蛋子,俺在府城早就见过,只不过那时候顾着和你三叔看病,其他事没空理。”程顾卿眺望远方,故作深沉。
大伙见谈起徐三郎,识相地闭嘴,免得再引起三婶的伤心事。
“到时候叫村长找种子,俺们徐家村就种地蛋子,可好吃了,又耐肚。”徐福记漏风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