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顾卿关心地问:“福兴,今日去码头扛麻袋,扛得怎样?”
看他的样子,没什么表情,跟之前一样,也不知道干活干的怎样。
徐老大一口干掉一大半个大肉包,吞到肚子后,乐呵呵地说:“阿娘,码头好多人扛麻袋,俺一进去问管事请不请人。别人看俺,就说请,嘿嘿,俺发现俺好容易找活计的。”
说完从口袋拿出一个钱袋子,里面的铜板叮当叮当响。
这个钱袋子是黄氏给徐老大做的,走到哪里徐老大都带着。
徐老大把钱交给程顾卿,憨憨地说:“俺今天赚了100个铜板,嘿嘿,那些人都说俺很厉害,竟然赚那么多。”
码头路的搬运工,一般一天能赚30个铜板,优秀的赚50个铜板,而徐老大一天能赚100个铜板,已经不能说优秀,而是卓越了。
程顾卿把钱包递回去,摆了摆手说:“你赚的钱你自己收着,阿娘有钱。”
程顾卿觉对儿女赚的钱儿女收,她不需要,反正她比儿女更有钱。
当然孙子赚的钱孙子收,毕竟她不收儿子的,孙子的父母肯定不能收孙子的。
徐老大早就知道程顾卿不收,硬塞也不收。
自从逃难以来,儿女赚的钱就不归公中了,而且孙子赚的钱也不归公中。
徐老大不知道为什么程顾卿这么做,但他是妈宝男,阿娘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可听话了。
徐二虎羡慕地说:“想不到扛麻袋一天都能赚100文,哎呦,还是府城好,赚钱的机会多。”
徐二虎也想去扛麻袋,他们的货物已经买好了。
徐二虎问道:“福兴哥,明天俺也去码头干活。”
徐福兴乐呵呵地说:“行,俺带你去,俺现在跟管事很熟了,他还叫俺明天早点去呢。俺到时候把你介绍给管事。”
徐二虎听到后大喜,一边啃包子一边说:“福兴哥,谢谢你。一言为定。”
徐二虎说去扛麻袋,徐麻子也说去。
至于徐福气和许芦根表示不去,他们两个很少扛麻袋,所以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认为自己赚不了多少钱。
许芦根回忆地说:“上次在大庆河码头扛,赚的钱还多。”
徐福兴笑着说:“是哩,要不是路途太远,俺都想去大庆河码头扛麻袋呢。杨江府一天100文,大庆河一天150文,俺可想去大庆河搬货呢。”
徐麻子也觉得可惜,如果他们的徐家村距离杨江府或者大庆河近那该多好啊,汉子们找活计也容易。
不过这一切都注定了,也只是想想而已。
程顾卿安慰地说:“你们啊,别想那么多,有得必有失。咱们有蟠龙山也不赖,里面野物可多了,嘿嘿,俺们这段日子吃的肉比在老家的徐家村还多呢。”
程顾卿天天往蟠龙山捉青头鸭,弄得青头鸭快绝种了。
徐家村的男女老少能独享一只鸭,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大家吃的那一个幸福。
在故乡的徐家村,面朝黄土背朝天,哪有机会吃肉。
徐家村的乡亲有时候觉得逃难也不是那么不幸。
说到蟠龙山,大家又开心了。别的村惧怕蟠龙山,但徐家村认为蟠龙山是救命山,整个冬天因为有蟠龙山,大家才能熬过来。
徐福气欢喜地说:“婶子说的对,有得必有失,俺们住在蟠龙山脚下也好。就算遇到鞑子,俺们往山里一躲,鞑子也发现不了呢。”
大家听到后,乐呵呵地笑。
啃完包子,徐麻子又煮了一大锅骨头汤,吃饱喝足后,美美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徐老大领着徐麻子,徐二虎去码头扛麻袋。
徐福气和徐芦根一大早挤好羊奶,放到一边。
至于程顾卿日上三竿才起床,反正她是长辈,谁也不敢管她,躲入帐篷一睡,天昏地暗也没人骚扰。
昨天徐福气和徐二虎已经把贩卖的货都拿齐了。
都是一些日常用品,比如糖,少量的盐,酒等。
这些货是硬通货,不怕卖不出去,就算卖不出去,村里人也能消耗,所以怎么也不会赔在手里。
徐福气苦闷地说:“婶子,这些羊奶怎么办?”
今日一早,许芦根教徐福气如何挤羊奶。
至于许芦根怎么会挤,他也不知道,他只说他看过书,于是按照书教的法子来挤,结果还真挤出来。
挤出来后,许芦根加了些杏仁加了些糖,按照程顾卿教授的法子煮羊奶。
结果汉子们都不喝。
其实徐芦根也觉得不好意思喝。
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心态喝了一口,最后喝不下去。
至于徐老大等人也是这种心态,勉强地喝了一口,全呕吐出来。
还说不仅浪费了羊奶,还浪费了杏仁和糖。
徐福气心疼地收起糖,不准许芦根再用来煮奶了。
浪费奶就算了,明知道糖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