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村如火如荼地挖地蛋子,程顾卿和徐老大过称,师爷,徐秀才,张邵涛三人在做记录。
没日没夜地干活,徐家村习惯了,做苦力的衙役也习惯了,只有养尊处优的师爷非常不习惯,一个农忙下来,整个人变得又黑又瘦。
师爷想撂担子走人,但有任务在身,没办法,只好苦哈哈地跟着后面干活。
程顾卿频频翻白眼,她跟徐老大做苦力活还没说累,师爷这个在田间干活还撑着伞叫苦连天,让人好想塞块布在他的嘴里,让他别喊。
旁边的徐秀才干活也不怎样,不喊不叫那是因为徐家村的人都埋头苦干,他身为徐家村的人不好意思喊呢。
而张绍涛是个能干活的读书人,跟在后面认真卖力地干,程顾卿不禁地想,还是张夫子教得好,知道读书人不仅要能读书,还要能干活。
徐家村的娃子在他底下读书,程顾卿非常赞同。
也不知道忙了多久,等最后一亩地蛋子挖出来,装入麻袋,过秤后,徐家村的人才彻底安心。
辛辛苦苦一个夏收终于结束了,他们的仓库堆满了 地蛋子,大家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师爷和两个衙役也高兴,终于把全部地蛋子挖出来了,终于一亩一亩的地蛋子产量记录下来了。
途中师爷还找徐家村的老农分析产量特高,和产量特低的地蛋子土壤。
师爷跟姜大人一样,不懂农活,在他有限的知识里,只会纸上谈兵。
所有必须找有经验的老农帮忙分析田地。
徐斗头等种了一辈子地的老人也不知道怎么分析,他们看到土地怎样就照实说怎样。
反正一切责任他们不承担。
程顾卿把家里的地蛋子放入大木屋,一间房子都堆满了。
程顾卿一个高兴啊,他们终于有粮食了。
不仅程顾卿高兴,所有村民都高兴,大人小娃子看着满满一仓的地蛋子,快乐得飞起。
师爷整理好资料,准备明天就回上元县。
在徐家村太久了,他害怕县令大人把他忘记。
何况待在徐家村十分苦,他想回到上元县好好潇洒。
徐家村的饭菜虽然不错,但每天不是野鸡肉就是咸肉干,吃了那么多顿,早就腻了。
师爷恨不得立即飞奔回家,吃上他媳妇做的饭,就算吃不上媳妇的饭菜,下馆子也不错,能选的花样很多。
徐家村要是知道师爷嫌弃他们大厨徐麻子做的饭菜,肯定立即把他赶走。
村里人把不舍得吃的野鸡,咸野猪肉干给他们吃,还遭嫌弃。
那真的是我本心将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师爷找上村长说道:“徐村长,这些日子多谢招待,明天我要回上元县,县令大人肯定很心急想知道这边的地蛋子的具体情况。”
县令大人心急不急,村长不知道,但师爷非常心急回上元县,村长是知道的。
村长也不想招待师爷,跟官府的人在一起非常不自在。
笑着说:“行,的确应该早点回去了。县令大人肯定很想知道徐家村的地蛋子产量。这些天,师爷辛苦了。”
客套的话总要说几句,村长也是“官”,有些道理他老人家还是知道的。
师爷再次吩咐:“徐村长,你们村的地蛋子千万不能卖,不能吃。我这边回去上元县,问问姜大人怎么处理。你们的地蛋子对于上元县非常重要。徐村长,如果上元县的百姓都能种上如此高产量的地蛋子,徐家村功德无量。”
村长眼里露出光,听到功德无量,他就欢喜。
徐家村一路走来,知道缺粮的痛苦,如果天下的泥腿子跟他们徐家村一样,能吃上地蛋子,能吃饱那该多好啊。
不过村长还是非常理智地说:“师爷,你可要说明白,这些地蛋子一代产量不如一代,如果产量少,俺们不负责的。俺们害怕别人种了,颗粒无收,那可要害死人的。”
虽然程顾卿说过地蛋子可能会把高产的特性传下去,但这是不能赌,万一种着种着没收成,会家破人亡的。
这样的重责徐家村承担不起。必须丑话说在前面,让官府的人知道。
村长其实更想写下字条,证明其他人种地蛋子跟他们无关。
但他也知道这不可能的。
村长真害怕官府的大官人为了政绩,不把好坏说清楚,他可不想被拉出来成为替罪羊呢。
师爷懂村长的担忧,点了点头说:“徐村长,你放心。这些情况我都会记录好的,大人也变也会说清楚的。这个不用担忧。”
师爷相信姜大人已经给吉庆府去信了,只不过为什么还没收到回信,他就不太清楚。
所有迫切地想回到上元县问清楚情况。
有师爷这句话,村长就放心了,他会按照师爷说的做,不卖地蛋子,不吃地蛋子。
但藏嘛,肯定会藏一批起来方便他们种植。
村长害怕官府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