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烟吗?”江淮年问。
卫景深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递给他的同时,疑惑问道:“你不是戒烟挺久了吗?怎么又抽上了?”
江淮年接过烟,修长的手指抽出一根,咬在嘴里,淡淡地说:“做戏做全套。”
卫景深帮他点燃了烟。
江淮年深吸了一口,那久违的烟草味让他猛地咳嗽了几声。
浓郁的烟草味瞬间充斥了在卫生间里。
“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卫景深眉头紧锁。
江淮年没有说话,眼神空洞的他默默地又吸了一口烟,再次咳了几声,淡淡的烟雾缭绕在他的身上。
适应了烟味,沙哑道:“出去吧。”
卫景深小心翼翼地扶他走出卫生间。
安然一推开病房门,一股淡淡的烟味便迎面扑来,下意识地捂住口鼻,眉头紧皱。
顿时有些不满,卫景深怎么可以在病房里抽烟。
待她走近。
发现江淮年的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手指间夹着一根烟,还在冒着淡淡的烟雾
安然的心瞬间被揪紧,担忧道:“你怎么抽烟了?你才做了手术,身体还没恢复呢。”
江淮年抬起头,瞥了一眼安然,嘴角勾起一丝玩味,淡淡地说:“听说你是我的秘书...怎么,老板抽烟还要看一个员工的脸色?”
安然咬紧嘴唇,深吸了一口气,待平复情绪后,轻声说道:“江淮年,我们谈谈吧。”
卫景深在一旁默默观察着两人的互动,他见江淮年微微颔首,便识趣地走出病房,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安然见卫景深离开,她走到江淮年身边,直接夺过他手里的烟,泯灭在烟灰缸里。
随着烟雾的渐渐减弱直至消失,病房里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清新了一些。
江淮年盯着自己的指尖,冷笑了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漠,“安秘书,你越界了。”
安然坐在他对面,面对着江淮年那冷漠的眼神,心脏被揪得生疼。
他的眼神,变得很陌生...
她平静的说道:“我是你女朋友。”
江淮年却笑了,那笑声里满是冷漠与疏离,“我说过,我对你没有任何记忆。”
安然的心再次被重重一击。
她盯着江淮年那漆黑如墨、冷漠如冰的眼眸,仿佛看到了无尽的深渊。
坚定道:“不管你有没有记忆,我是你女朋友是不争的事实。”
随后,安然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刚才去打印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摊在桌子上。
那些照片记录着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每一张都承载着他们的回忆和爱。
“这张是我们在澳城的照片,是我们的第一张合照,记得吗?那天我们吃了很多澳城的小吃,我们还因为你的身份第一次吵架。”
“这张是我们在游艇上看日出...”
江淮年突然吼了一声:“够了!”
他的声音里满是不耐烦和厌恶。
安然被他吓了一跳,他从来没凶过自己。
她的心沉了下去,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无助。
她看着江淮年那冷漠而陌生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那个曾经温柔体贴、宠她如命的男人,此刻却变得如此陌生和冷漠。
安然默默地收拾起照片,强忍的眼泪无声地滑落,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照片上,将那些珍贵的回忆浸湿。
江淮年看到她难过的模样,此刻的心被拉扯得生疼,他想要冲过去抱住她,告诉她,他错了。
但,他的脚步却像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一般,无法动弹。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这么做,不能让她处在危险里。
他不敢赌,一日不将那些狗杂碎除掉,一日不得安宁。
他用力掐住自己的手臂,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出来。
安然把照片收拾好,泪珠还挂在她的眼睫,她努力挤出了个笑容,轻声说:“没关系,现在不记得,说不定明天一觉醒来你就恢复记忆了。”
她深深吐了一口气,挤出笑容说:“我扶你到床上休息。”
“不用。”
江淮年躲过她的手,自己扶着沙发缓缓站起来,慢慢走到病床上躺下。
安然擦掉眼角的泪,走过去轻轻掖好被子,温柔地说:“好好休息。”
说完离开了病房,轻轻地带上了门,留下江淮年独自一人躺在病床上。
病房里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江淮年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他闭上了眼睛,无法阻挡脑海里不停地涌现出安然悲伤的眼神。
心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他用力掐住自己的手臂,试图用肉体的疼痛来分散内心的煎熬。
痛苦却像野草般疯狂生长,无法遏制。
他多么希望能够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