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秀是真的没想到,原想着穿越过来没个傍身发财的技术,躲起来捣鼓些酱菜挣点儿小钱。
能有个糊口的技艺,为自己未来的孩子存点儿安身立命的本钱就是了。
哪晓得在这世上才两年不到,天下就大乱了?
搞笑呢吧。
“别担心,秀娘。”陆方海犹自安慰她
她稳了稳心绪,走到床边坐着,又问陆方海:
“宁王官属卫队难道能有三万人?什么时候纠结起的?皇上都不知道吗?”
陆方海摇头,苦笑道:“听说近两年皇上宠信池贵妃,已久不临朝,上上下下大小事务都是丞相大人处理。”
“此次藩王兴兵,打的也是清君侧的旗号。”
“皇帝失职,丞相下罪己诏,古来也是有的啊,怎么会——”杜文秀急道。
“哎呀,说来说去,还是不应该皇帝亲自下罪己诏,给了藩王兴兵的借口。”
这藩王要兴兵,罪己诏谁下都一样。
陆方海没忍住笑,本来挺严肃的一个事儿,让杜文秀这么一分析,突然觉得没有那么严重。
“如今说这些也是晚了,早知道,不如叫秀娘去给皇帝做个参谋,免得他做如此失智的事情,是不是?”
杜文秀瞪了他一眼:“你还笑得出来,这仗一打起来,咱们的生意怎么做?不如叫月娘和秋勇他们搬到城里来吧?”
又自数着手指头算着:“好歹有城墙挡着,便是打来,也要撑上几日才是。而且咱们的原材料现下多是收的,都让他们送到城里来......”
陆方海擦脚洗手回来抱住她钻进被窝里捂着,笑道:
“别瞎操心了,这些都是老爷们的事儿,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杜文秀用脚蹬他,却被他一把握住,将冰凉的小脚捂在怀里。
杜文秀动不得,只得说道:“说到底,除了巧儿和婵儿,只有月娘,虽只是合作关系,却与我情同姐妹,我如何不担心。”
便把今日里月娘来说的吕氏纵火一事跟陆方海说了,他果然还不知道。
沉默半晌,叫杜文秀以后少出门,如今多事之秋,再多吕氏一个变数,还真是让人头疼。
“头疼的还在后头哩。”杜文秀嗔道,又将遇到秦丁香的事情相告。
这下陆方海的眉头再不能舒展开来,问她在哪里见到的。
杜文秀如实说了,又将自己跟随她到泡桐树巷子的事告诉他,让他有空了去看看。
陆方海曲指在她脑门儿上一弹,疼得她轻呼出声。
“以后这种危险的事你莫要去做,一切以你的安全为主。记住了没?”
陆方海沉声嘱咐道。
杜文秀还想犟嘴,却看他面色很是严肃,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便喏喏应了。
陆方海还待再说,又怕她情绪不稳定,心里不痛快,便咽了回去。
只长叹一声,吻了她的额头:“如今巧儿有范承义,我却只有你。你可千万把我放心里,莫要以身犯险才是。”
杜文秀上前抱了他的腰,将身子紧紧贴了过来,低声“嗯”了一声。
次日一早,陆方海去上差,杜文秀帮着起了门板,便去了老杨头儿平日里停车的地方瞧,太早了,他还没到。
杜文秀心中有事儿,在这也等不得他,便又回转去,在家里坐卧不宁的,一会儿起来转一圈。
“姐姐,你要是坐不住,不妨拿上几个钱儿出去转转?”杜文婵被她晃得头晕,打趣道。
杜文秀才待说你不懂,又不想告诉她白吓唬她,便馁然一笑,往后边儿去了。
杜文婵只觉得她今日奇怪,但也不知为了什么,既她不说,自己也就不问。
算着时间,杜文秀又出来了一回,这次找到了老杨头儿,托他给月娘带个口信儿,说自己要见她。
老杨头儿一日里要往镇上跑两趟,若是跑城里,便只有每日一趟。
所以想见月娘,大概要到明天才能到。
哪知天傍黑的时候,秋勇便送了月娘来了,杜文秀又惊又喜,忙问她怎么这会子来了。
月娘哭笑不得,指着她骂道:
“你叫老杨头儿带话要见我,我以为你在家受了陆方海的气呢,巴巴的赶车过来接你,如今又问我怎么这会子来了,好没良心的。”
杜文秀这才知道,很是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以为你要明日里才到呢。”
两个人手拉手进了门,杜文秀问月娘有没有听说各地藩王要进京清君侧的事儿?
“倒是恍惚听说了一些,会安楼的掌柜还说我们离宁王府不算太远,要我们也小心呢。”
“是啊,我昨儿才跟方海说,要不你和秋勇也搬到城里来吧,好歹有城墙和护城河挡着,他们便是打过来,也能撑两天。”
杜文秀急急道,月娘一时愣怔住:“你就是为这事儿叫老杨头儿喊我来?”
虽是笑着,但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