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沈明珠清亮却不失锐利的杏眸,周慧心里本能的打了个突。
“算了,我们走吧,没意思。”
周慧的心虚让沈明珠确信她猜对了,周慧对身边人有所隐瞒。
毕竟孤儿寡母的,财不露白也是对自身的保护。
可周慧死性不改,一而再再而三上门挑衅,那就别怪她不留情面。
“走啥走,有啥好怕的,做亏心事的又不是你!”
“就是,让她说,我看她能说出个啥。”
见几人都不肯走,周慧顿时有些急了,伸手去拽她们。
就在几人拉拉扯扯间,沈明珠淡淡出了声,“急什么,要走也得先把赔礼道歉做了。否则,等到下次就该是在法庭上了。”
一番权衡利弊后,周慧识时务向沈红梅低了头:“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
沈明珠看向其他几人,“轮到你们了。”
几人却很硬气,“有本事你就去告。正好也让世人都看看,姓赵的负心汉长啥样。”
“我姐好歹跟了你三年,你说分就要分,将人扫地出门,你算什么男人?”
“算了,别说了。”
“不行,这事算不了,今天他必须给个交待!”
无论周慧怎么劝说,这几人就是不罢休,非要赵大发给说法和交待。
沈明珠轻哂,“你们想要的交待,我可以给。”
几个安静下来,疑惑的望向沈明珠。
周慧却有些慌乱的喝斥沈明珠,“我和大发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多嘴!”
沈明珠冷嘲,“腿长你身上,你想来就来,同理,嘴长在我脸上,我想说就说。”
说完,她对着周慧身边的几人说道:“周慧和赵哥的感情虽然无疾而终,但赵哥可没亏待她半点。”
有些话,赵大发不方便讲,从他的嘴巴说出来,就落了下风,给人斤斤计较的感觉。
“共同生活的这三年来,赵哥不仅负担了她们母女的全部开支,每个月还单独给一笔不低于两百块的零花钱。”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
他们中绝大多数,全家一个月的收入也没有两百呢。
而周慧光是零用钱就有两百之多。
与周慧同来的几个女人也懵了,这跟周慧同她们说的不一样啊。
“赵哥虽然没有跟周慧领证,但也豪掷万金办了一场豪华婚礼,收的礼金和首饰,全给了周慧,也算给足了她里子和面子。”
“他们分开时,赵哥又给了一套三居室的商品房,两万块现金,加上礼金、首饰、三年期间的零花钱和逢年过节的红包,周慧从赵哥这儿拿走的,最少也有七八万。”
沈明珠看向周慧,“你当时收下了这些东西,证明你是同意了分手。如今又带着人上门闹事,究竟是不甘心拿得太少,还是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让别人得到?”
“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奉劝你一句,做人要懂得知足!”
围观群众都被沈明珠报出的数目给震麻了。
他们这些普通底层群众,家里有四位数的存款就已经很骄傲了。
周慧一个寡妇带着一个拖油瓶,三年时间从男方手里捞了大几万块,还白得了一套房子,简直人生赢家了好吗?
“人家给了你这么多东西,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闹啥闹,搞得人家好像多对不起你一样。”
“难怪人家不跟她扯证呢,得了便宜还卖乖,心机可真够深的。”
周慧心慌得不行。
她平时一惯在身边人面前哭穷卖惨,以婉拒各种借钱的要求。
哪晓得竟被沈明珠当众拆穿了。
这可不完犊子了吗?
“周慧,你不是说那套房子是你租的吗?你还每个月收我三十块的租金。”
率先发问的是周慧的亲妹妹周娟。
她不想跟公婆挤老破的筒子楼,就带着老公儿子搬到周慧的新房子住,每个月给周慧三十块租金,吃饭和水电煤气另算。
“我前两个月看上一辆二手木兰车,手头就差三百块,你咋说的?说你手头上只有二百,可以借我一百,害我还感动得不行,到处跟人说你多仗义,磨破了嘴皮子帮你做宣传,让人去照顾你的生意,你可真行啊。”
说话的是周慧的手帕交。
“去年我弟结婚,找你借点钱凑彩礼,你说你在赵家过得不如意,我还心疼你,给你出讨好男人的点子,合着你当我是大傻比呢?”
另一个堂姐自嘲道。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姐妹出言控诉周慧的虚伪面目。
原本的“打小三”戏码,画风突变成了大型姐妹内哄现场。
围观群众表示这瓜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周慧原本是想让沈红梅身败名裂,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背。
机关算尽太聪明,曲终人散一场空。
随着闹剧落幕,围观人群也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