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边稍稍等了一会,冼耀文幸运地拦到一辆刚推出不到半个月的雪佛兰出租车。
司机是个犹太人,彬彬有礼地下车帮他打开后车门。
冼耀文坐进车里,向司机打了声招呼,“嗨,亚伦,我是亚当,你叫什么?”
“乔治。”
“去东村的路口接个人。真是见鬼的一天,乔治。”
乔治发动车子后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没有收到电话公司的账单吗?见鬼,上个月的电话费36美元,电话公司真是该死的吸血鬼,我没打几个电话。”
“亚当,你说的没错,电话公司就是吸血鬼。”乔治附和道:“我的账单是22美元,没有伱多。”
“Yeah,吸血鬼,银行也是,437美元的贷款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房贷?”
“嗯哼。”
乔治满是羡慕地说道:“你一定买了一套好房子。”
“列克星敦。”
“我就说,我也刚买房子不久,在法拉盛,有7个房间的砖房,我和我太太、女儿,还有妹妹和一条法国长卷毛犬住在一起,每个月105美元的贷款有点吃力。”
“你太太不工作?”
“她在服装厂工作。”
“怎么会?我知道你们出租车司机每个月能赚不少。”
“我妹妹身体……”乔治的话只说了一半。
“哥们,放轻松,世界会变好的。”
“我没事。”
“和一个女孩子第一次共进晚餐,乔治,你有什么推荐?”
在《兄弟连电视剧里有这样一幕:卡车的车斗里,李高特大声和韦伯斯特聊天,“我是说在我们回家之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旧金山找回在出租车公司的工作,赚爆那些返乡水兵的钱。”
1950年的纽约出租车司机中大概有6000多名犹太人,这个数字远远低于1920年代总数字3.5万的2.1万人,犹太人的精明人所共知,犹太人愿意扎堆的行业收入肯定不会低。
就像乔治,通过只言片语加常识性推敲,可以得出乔治一家的几项固定开销:105美元的房贷、22美元的电话费、预计15美元的水电费、30美元的保险费、冬天25美元的取暖费。
这么一算下来,乔治一家不吃不喝、不买衣服、不娱乐,一年最低开销2028美元,超过美国的中位数收入,算上杂七杂八,还有他妹妹的医疗支出,一年的开销应该不会低于5000美元。
相对比,辛普森听到自己的周薪涨到80美元,兴奋的情绪根本遮掩不住。
毫无疑问,纽约的出租车司机是高收入群体,只要绕着华尔街走,他们面对绝大部分打工人都可以趾高气扬。
冼耀文想好了花社人员齐全后该画的第一个大饼——一年,只需要一年,我会让你们每一个人骄傲地对出租车司机说去死吧。
“可以去卡茨,那里的犹太熟食非常美味。”
“中央车站那家?”
“是的。”
“谢谢,我会作为参考。”
说话间,车子来到简的楼下,冼耀文下车等待。
大约五分钟,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的简走了过来,“口”字形的领口令人看着有点怪异,胸口突兀的凸起又令人精神一振,或许今天稍晚一点,他会向简推销文胸。
当简走近,冼耀文迎上去恭维道:“嗨,简,你真漂亮。”
“谢谢。亚当,你打算带我去哪里?”
“我刚刚问了乔治。”冼耀文指了指出租车驾驶座,“他推荐我去卡茨,你的建议呢?”
“你的呢?”
“女士优先。”
“嗯哼……先上车,让我好好想想。”
冼耀文打开车门,先让简上车,他再跟上。
等坐定,他对乔治说道:“乔治,先往北走,女士需要时间考虑目的地。”
“OK。”
简冲冼耀文甜甜一笑,肯定了他的绅士之举,接着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戚龙雀,这个男的在餐厅见过,一直跟在亚当身边,应该是他的保镖,两个强壮的男人令她有一点担心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她不想去太偏僻的地方。
“亚当,去绿地客栈怎么样?”
“我没意见。”
正值高峰期,车子走得很慢,正好给了两人聊天的时间。
“简,你是乐手对吗?”
“你猜对了,亚当,你再猜猜我演奏的乐器。”
“把你的手给我。”
简大方地把自己的左手摊开放进冼耀文的右手心里。
“你的动作出卖了你。”冼耀文冲简微微一笑,左手做出抚弦的动作,“范围缩小了,我一定能猜到。”
“真的吗?我很期待。”简微笑回应。
“嗯哼。”
冼耀文用左手在简的指关节处轻轻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