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光对坐,一起品尝两人共同的劳动成果。
“雨停了。”
“是的,雨停了。”
“亚当,我们永远是朋友,我希望。”
“你的下一步?”
“从政。”施
夷光一脸坚毅。
“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有需要开口。”
“谢谢。”
“如果科塔里的金矿手续干净,你一半,我一半,分红去向你决定。”
施夷光摆了摆手,“我不要。”
冼耀文颔了颔首,“相信我,我做事比你想象中谨慎。作为朋友,我希望你的生活尽可能完美。”
施夷光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再次感谢。”
“不用客气。”
第五天,等洪水退去,冼耀文把施夷光送回阿克拉的大使酒店,施夷光简单收拾,就去了叔叔家住,走的时候给冼耀文留下一辆吉普车,两人并未依依惜别。
翌日。
下午稍晚一点,冼耀文抵达库马西。
中间耽搁了这么多天,一早派出联络储蓄飞的董向乾已经搭通了天地线,在冼耀武包下的民宿酒店郁金香和营地之间建立了电报通讯。
屋顶天台,听了冼耀武的汇报后,冼耀文陷入沉思。
储蓄飞那边队伍的情况要比他一开始的预想好得多,原本他以为储蓄飞能零星搞到一点武器,但没想到居然能搞到成建制的武器,不得不佩服法国佬的胆子。
有了成建制的武器,又有三十几名老兵,只要不去动大金矿,阿散蒂的小金矿完全可以随意抢占,而且可采用兵不血刃的手段,只要亮亮拳头,金矿上的黑鬼会吓得屁滚尿流。
与施夷光的巧遇,与科塔里的巧遇,加上自己的拳头够硬,以及营地里的敖家兄妹,让他的想法有了改变。
“副警犬和那个敖雪好上了吗?”
“还没有。”
“你对敖克爽的看法。”
“有野心。”
“有野心……”冼耀文沉思片刻,“给副警犬发报,让他带着敖家兄妹来库马西采购物资,我要暗中观察敖克爽,也要和副警犬见一面。另外,事情有变,这里用不到你了,你去南非约翰内斯堡玩几天,然后在阿克拉等,我把施夷光正式介绍给你。”
“大哥,我和施夷光已经认识了啊。”
“不一样,她受了刺激,思想大变,现在的她一心想从政当一名铁娘子。英国贵族的政治地位每况愈下,出身平民的政治人物比例越来越高,再这么发展下去,几十年以后,英国的政治就没贵族什么事了。
施夷光是贵族出身,只要她有能耐获得一部分贵族的支持,在她前面就是一条政治坦途,我跟她已经有了默契,会给她提供资金支持,她交给你来联络,也许你还要帮她干点脏活。”
“脏活?”
“政治是牛粪上的鲜花,外表光鲜却改变不了种子埋在牛粪里,靠汲取牛粪的养分才能发芽的事实。”冼耀文拍了拍冼耀武的肩膀,“耀武啊,周敦颐说过出淤泥而不染,以莲颂品格的高洁,淤泥是莲之母,恰恰莲之品格高洁就是靠唾弃和消灭淤泥而得。
子嫌母丑枉为人,子嫌母丑成圣人,是与非,正与邪,从来不存在一成不变的衡量标准,一切都取决于统治阶级的需求。”
冼耀武一脸茫然道:“大哥,我只是想知道脏活是什么,你说一大堆话干什么?”
冼耀文拉下脸,说道:“我嫌揍你不过瘾,还想骂个痛快,先练练嗓子行不行?”
“嘿嘿嘿,不行。”冼耀武往后一躲,傻乐道。
其实,他懂什么叫脏活,只是想让自己大哥给画个圈,明确一下脏活的范围。
恰恰这个圈,冼耀文没法画,冼耀武不是机器,有其自己的原则和道德观念,他不想抹掉冼耀武个性特征的鲜明,沦为他的听话机器,一个家族只有一种声音,就意味着衰败的开始。
百花齐放才是春,一朵黄菊开万里,只在墓园。
“别傻乐了,下去,不要妨碍我看报纸。”
天台有凉棚,今日有风,连绵雨天后的太阳进行了报复性的照射,紫外线很强,数千年前离开非洲老家的西瓜,经过几次驯化,从白白胖胖变成血红绵沙,整齐排列如盛开的莲花,规规矩矩躺在冰块上。
有瓜,有报纸,有顶遮阳,应该有阅读。
冼耀武捧走一瓣西瓜,乐得下楼去屋里吹风扇。
冼耀文手捧报纸,脑子里也浮现出风扇,在非洲卖风扇是不错的主意,不过首先要解决电机在电压不稳的条件下的使用寿命。
念头一闪而过,冼耀文专心看起了报纸。
电风扇、电饭锅都是没有多少科技含量的产品,非常适合成为他电器事业的先遣队,只不过不是现在。
黄金海岸其实没有多少份报纸,就是算上邻国和欧洲在此发行的,也不过十几份的样子,冼耀文在阿克拉时已经看了一些可以搜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