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她才坚定地说道:“75分。”
“有句老话,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这句话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普通人家基本是自己做鞋穿,三五年也不见得买双鞋,一般都是家里出了体
面人,有了体面事,才会去定做一双皮鞋。”
周芷兰正襟危坐,听冼耀文接着往下说。
“皮鞋的款式不重要,颜色也不重要,价格才重要,要是正好碰见没人取的鞋,只要价格便宜一点,大两码小一码无所谓,也就把鞋子买了。
这样的人买鞋子,买的就是一个体面,一个身份的象征,穿皮鞋比穿布鞋尊贵,更别提露几个脚指头或光着脚丫子,鞋子合不合脚重要吗?
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就算是挤脚也要穿着,人跟鞋比起来,人要低贱一点。”
冼耀文伸出手,做了一个往上虚托的姿势,“人,想着凭借一双鞋进入一个更高的层次,融入被自己高看一眼的人群。
这种想法对不对,我们不多讨论,东京街的巷子里住着一位小脚阿婆,进进出出都能看见,她是穷苦人家的女儿,父母为了让她嫁进富人家里,从小给她裹小脚;
脚是裹了,但没嫁给富人,一双小脚走路困难,想找份工也没人要她,最后只能找份躺着赚钱的活,一干就是四十年。”
冼耀文指了指冼耀武,“耀武,用你的专业知识帮阿婆做点什么,给你四个字,街坊大状。”
冼耀武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芷兰,如果你是一间制鞋铺的东家,就不该做我刚才说的那种人的生意,赚不到多少钱不说,售后也是一堆麻烦,会让你的制鞋铺变成修鞋铺。
你该做的是以人为本的生意,把客人的脚钻研透彻,读懂它需要一双什么样的鞋,然后再把鞋做出来,给客人最好的体验。
话先说到这,吃完饭你跟我上天台,把我当成客人,仔细观察我的脚,我给你三天时间,你为我做一双布鞋,等我穿过以后,我们再说你工作的事。
耀武,你也一起上去。”
言罢,冼耀文拿起筷子接着吃饭,边吃,边跟王霞敏说些贴己话。
食讫,他上了天台,消了消食,边瘫在躺椅上,把自己的脚丫子亮给周芷兰观摩。
周芷兰不仅观察,还拿着皮尺上手,看她量跖围和跗围,冼耀文就知道她的手艺传承自意大利的手工鞋匠。
嗯,这基本是废话,国内手工制作皮鞋的手艺本就是意大利传过来的,但凡是个皮鞋制鞋匠追根溯源,都有一个意大利祖师爷。
看周芷兰忙活,他没急着把自己在皮鞋高定过程中汲取到的知识分享出去,不着急,等穿上布鞋,慢慢雕琢这块疑似璞玉。
一刻钟的工夫,周芷兰研究完他的脚,就被猴急的冼耀武带回他们的小楼。
然后岑佩佩无缝衔接,占了他半张躺椅,右手出击,袭扰他的空军秘密基地,食指与无名指呈钳形攻势,临空飞起,夹击乌黑伪装色刚开始刷第一道肉红底色的指挥塔。
“老爷,你坐了这么久飞机一定累了,我们早点休息好不好?”
“休息不了,指挥塔被你毁了,飞机没法安全降落。”
“还有一座备用的。”钳子一个跳跃,冼耀文另一座指挥塔失手。
“佩佩,你很聪明,我对你寄予厚望,相信你会成为我事业上的好帮手,但是呢,有些时候该把你的聪明劲收起来,不要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错误。
我让你保留人格之独立,你却赖在附庸里争风吃醋,不知道郑旦是谁是吧?上眼药是吧?”
冼耀文在岑佩佩的臀上一连三拍,“丽珍不到饭厅吃饭,自己开小灶,已经是避着你了,你还要乘胜追击,把她逼死乌江是吧?”
啪啪,又是两记重击,岑佩佩吃痛叫出声来。
“哼,我才没有,老楼塌了,起新楼,我就是三头六臂也对付不过来。”
“很好,这一手转移矛盾的牌打得不错,还有三十大板给你先记着,下次再犯,罪加一等。”
“不要。”岑佩佩一声旖旎,慵懒中夹杂着魅惑,“老爷,现在就打嘛。”
“去去去,我还要看报……”
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人的口腔里被塞入异物,声带就会无法震动,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冼耀文懒得呜,消极选择任人蹂躏。
这一夜,漫长。
隔天,早练的点,岑佩佩陪冼耀文出门跑步。
她上身穿一件米黄色短款无袖针织上衣,下身穿一条裤脚只到袜带处的白色短裤,脚上是一双低帮帆布鞋,这一身是西方健身服“短”系列的当下最流行穿搭,也是冼耀文从美法两国带回来的纠结。
关于服装,代工和品牌两条腿走路的大战略是已经确定的,代工没什么好说,核心就是控制成本赚取差价,只需一路追着低成本走,直到他看不上这一块的那一天。
品牌比较复杂,它分两大细支,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