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这粥还行吧。”
“嗯。”
趁着离大郎、离闲等人还没来,这一道士、一儒生各端一碗粥,蹲在台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道长咬口腌萝卜,这也是一绝,我和小师妹的品味绝对没问题。”
“香。”陆压顿了下,又说:“不过…一股子斋饭味。”
“咦,这都能尝出来?”欧阳戎微微后仰:“不过确实是寺里腌制的。”
“嗯。”陆压点头,语气略微有点不好意思:“常吃和尚的东西。”
“善。”欧阳戎笑赞:“我亦是。这群秃驴好东西不少,看着眼馋,不打点秋风,良心实在过不去。”
“没错。”
“欸,吃吧吃吧,反正女皇陛下帮咱们付过了。”
“是这理。”
儒生与道士不由的对视一眼,颇有些引为知己。
“……”离裹儿、谢令姜。
二女微微瞪眼,看着这对画风搭配奇葩的自来熟组合,无言以对。
女皇陛下付过了?
离裹儿蹙眉,咀嚼了下,突然反应过来,哭笑不得。
是在说祖母偏宠佛门是吧,大周立国以来赏赐不少,肥了佛门。
欧阳戎与陆压津津有味喝粥,交流打秋风秃驴的经验,似是当旁边的谢令姜、离裹儿二女不存在。
谢令姜俏脸恢复平静,瞧也不瞧某个抢她粥喝、没个正行的不熟之人,经过他们身边,走进院门,轻“砰”一声,顺手关上门,似是收拾碗筷去了。
离裹儿笑了下,背手返回院子,去换衣裳。
毫不在意形象蹲在台阶上的欧阳戎,听到身后的关门声,不动声色说:
“小师妹有时候说话做事比较冲,不是有意的,只是在气头上,陆道长别在意。”
陆压碗顿住,眼神古怪的看着他:“又不是针对贫道,和贫道解释什么。”
“……”欧阳戎。
尴尬了会儿,他立马埋头干完碗里的粥,然后朝陆压告辞一声:
“道友继续吃,我进去送个碗。”
陆压喝了口粥,回头瞅了眼全程一副“家妻献丑了”语气的狐白裘俊朗青年,摇摇头。
欧阳戎手掌推了下门,门没锁。
他进入院子,看见小师妹正在收拾碗筷,全程板脸。
欧阳戎瞧了瞧,觉得小师妹这古板正经的模样,这一张霜寒脸蛋格外的绝美好看,比平常她傻乎乎的浅笑嗔怪还要好看。
他顿时心动。
“谁让你进来的?男女授受不亲,阿父他没教你?”
谢令姜头不回,冷声赶人。
欧阳戎点头,靠近的脚步却不停:“这不送个碗吗?总不能劳烦女子,这叫君子礼仪。”
“抱歉,礼仪免了,请放门口地上,不劳烦您来。”
垂目洗碗的女子有点怪声:
“欧阳长史乃大忙人,全城千万人都仰仗着他,不忙着喝养生茶商量国家大事,跑过来浪费时间送什么碗?真是折煞民女了,烦请快快出去,千万别为民女再耽误了时间。”
“什么长史短史的。”
欧阳戎也顾不得有没有外面人乐呵听热闹,走到厨房门口,靠着木制门框,正色纠正:
“我是你大师兄,对师兄来说,天大地大,小师妹最大。小师妹不准再喊长史,太生分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不熟呢,哈哈。”
谢令姜背对着他,在后厨水槽前,低头洗碗,语气平静:
“什么大师兄,抱歉,真不熟。师兄师弟多着呢,阿父桃李满天下,又不是小女子我桃李满天下,便宜师兄这么多,哪里熟的过来,小女子也承担不起厚爱。”
欧阳戎挑眉,不说话。
谢令姜本以为他是理亏老实了。
可下一秒,忽感背后暖风袭来,她如坠火炉。
厨房内,狐白裘青年走上前从背后直接搂抱住水槽前洗碗女子的纤细腰肢。
“你,你放开我!”
谢令姜反应过来,刷一下红透了脸,急忙挣扎起来。
“不放,怕一放,你跑了,嗯,我承认我承受不了这个后果,所以不放,要不你体谅一下?”
“你,你……这什么流氓道理!”
她急声,可是明明一位七品翻书人,却挣扎不开某弱鸡八品的揽腰手臂。
谢令姜蓦然回首,怒瞪他眼:“不是不爱找我吗,次次都是我乖乖找你,怎么现在开始黏我不走,你走呀,不用你陪,没你……没你我吃饭照样香。”
欧阳戎听出她语气有点哽咽,却强硬着语气,他摇头:“可我吃的不香,这几日茶思饭想,深知不能没你,我不走。”
“你……你自私,你登徒子,你松手。”
谢令姜不敢看他,回过头使劲拍打腰上揽她的手。
欧阳戎温柔说:
“不松。我最近认真回想,你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