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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君子也防 五十一、敌友难辨

与前者相比最小的阑珊夜色。

“婠婠当然这么想,与我亲近,私我也。或许在李公、魏先生他们眼里,浔阳王府作为太宗嫡脉,需‘天下为公’,我或许才是碍着‘大义’施行的人啊。”

谢令姜摇头:“大师兄又在妄自菲薄,他们才是白眼狼,以‘大义’逼人。”

欧阳戎未答,轻轻点头:

“嗯,看来哪怕有夫子默认支持我,但是在朝中的保离派文官之中,亦有一些人对于浔阳王府所走的路线有异议,或说有别的想法。”

谢令姜轻轻低头,朱唇距离欧阳戎耳朵只有一指宽距离。

吐气如兰:

“大师兄不许再说醉话,至少对于李正炎他们递的帖子,离伯父和离大郎都是第一时间拒之千里,后来还告知了师兄,以你意见为准,

“他们也是站在大师兄这边,亦是觉得李正炎等人的身份棘手,会连累王府好不容易安稳的局面。”

“我没担心什么所谓的潜邸第一谋士地位被夺。

“而是觉得,内部各种声音难以统一的问题,不只是卫氏存在,夫子他们也存在。

“这次建造天枢、佛像的纷争中,李公、魏先生他们这些极端派贬出京城,就是这类分歧矛盾的体现,被卫氏轻而易举逐个击破……”

冷静讲到这,欧阳戎轻叹一声,呢喃:

“另外,凡事哪有一成不变,我也不一定对,因为局势一旦变故,便是此一时非彼一时。”

看见大师兄沉思不语时,微皱的眉头,谢令姜眼底有些心疼。

却也不舍得打扰他思绪。

谢令姜转头,余光瞧了眼对面座位上的纸稿,随手拿起瞧了眼。

发现是燕六郎前些日子汇报而来的一份消息,纸稿上记有李正炎一行人抵达浔阳城那日,欧阳戎’迟到‘未赶来前,李正炎与几位码头汗巾劳工聊天的大题内容。

燕六郎事无巨细的打听,递交到了欧阳戎手里。

“这是……”她好奇嘀咕。

欧阳戎没有转头,眼睛出神注视着车厢天花板,随口道:

“那日,李公向码头劳工们问了些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除此之外,还有浔阳物价,渡口搬运一日的工钱。

“特别是,还问了问双峰尖运河与浔阳石窟等正在建的营造,在码头招工的细末情况。”

这份汇报纸稿,欧阳戎似是看过很多遍,有些倒背如流。

谢令姜疑色蹙眉:“越听越不对劲,好端端的,李正炎他们询问这些浔阳城内的民生做什么。”

“是啊。”

欧阳戎轻声颔首:“探询浔阳民生做什么……有意思。”

谢令姜思索道:“会不会是李正炎的特有作风?到一处地方,就考察一地民生习俗,长官风绩。”

欧阳戎脸色若有所思,闭目忽道:

“不过,对于江州大堂主持建造东林大佛这方面,他好像问的挺多。”

“这样吗。”

谢令姜自语,此刻,一双芊芊素手,正轻轻按揉闭目的欧阳戎的眉心,努力抚平他聚拢的眉峰。

想到了什么,她抬起精致下巴,语气有些骄傲倾慕说:

“不管怎样,反正大师兄问心无愧,对此不慌,也不怕他人查。”

欧阳戎失笑。

夸赞表扬了下大师兄,谢令姜略微停顿,温柔低头,满眼都是他。

她咬唇,缓缓摸了摸这张熟悉温暖的脸庞,又小声提醒:

“不过大师兄也要小心一点,观其行事风格,非等闲之辈。”

“没小瞧他。否则那日才见面,也不会果断醉酒装糊涂了。”

欧阳戎闭目叹息一声:

“没看见同样望之不俗的魏少奇、杜书清、王俊之他们,都隐隐以此人为首吗,

“能折服英杰者,必是帅才也。”

欧阳戎突然感觉耳朵痒痒的,是谢令姜埋头凑到他耳边吐气:

“那大师兄哩。”

他闭眸淡漠,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我吗?自然是实打实的英雄,跑不掉了。”

谢令姜忍笑轻啐:“噫,真不要脸。”

欧阳戎睁眼,困惑问她:

“不然为何总过不了美人关?”

车厢内,有美人乍羞埋胸,露出一截梨白如细瓷的脖颈……

接下来几日。

欧阳戎照旧响应李正炎的邀请,参加一场场文人宴会,

从不推拒,欣然应约。

每天晚上,他都喝的酩酊大醉被扶回家。

第二天一早,却精神满满、神采奕奕的跑去江州大堂上值,督造双峰尖开凿的进程,或去浔阳王府,汇报建造佛像的进度。

也不知这日日宿醉,第二天是怎么做到不头痛疲累的。

嗯,可能这就是他嘴里“千杯不倒”的意思吧。

倒也贴切。

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