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真摇摇头,自语了会儿,转头正色问道:
“欧阳良翰,这段日子你可有新线索,当初那群越女这些日子没再露面?”
“额,没有。”
似是早有料到、对他这边不抱什么指望,她没苛责欧阳戎,蹙眉分析:
“此前的纸、墨、文气线索皆被断掉,失了那只稀罕墨精,纵使本宫熟识那道文气,可偌大一座浔阳城,如何找寻?
“他也不像是会笨傻到自暴之人,经过上次的布阵下局之事,想必已经清楚咱们掌握了他的文气线索,现在应该愈发狡猾谨慎了才对。”
“有道理。”
欧阳戎点点头,又摇摇头:
“欸,恕在下无能,连容女史和司天监群英们都束手无策之事,在下实在想不出理所然来。”
“正常,欧阳良翰,你无需给自己太大压力,万一的万一有了线索,第一时间来找本宫,别自己傻乎乎上,你不是那淫贼对手,切记。”
“好!”
他捣蒜般点头,跟随容真一同叹气,不解问:
“不过在下有些奇怪,好端端的,容女史为何担心此贼危害东林大佛的建造,难道咱们造大佛危及到了他什么,让他急了?”
“只是说有可能。”
含糊不清一句,容真又一次闭口不语。
欧阳戎倒也习以为常,打量了会儿容真表情,突然问:
“东林大佛还未建成,你今早便焦虑起来,急切此事,是洛阳司天监那边有些催促吗?难道说……是陛下也过问此事了?”
容真眼眸从大厅外风景处抽回目光,看向身旁这位弱冠长史有些关心的脸色,注视打量了会儿。
岔开了话题——反正欧阳戎听完后是觉得与刚刚的问题无关。
“欧阳良翰,虽然相处时间不短,有些知道答案,但是本宫还是要问伱一个问题。”
“你讲。别和我客气。”
“别人都说你正人君子,本宫很好奇,这段日子以来,浔阳城这么多事情……你有过私心吗?”
欧阳戎毫不犹豫的点头:“有。”
“比如?”
“能不能问的再具体点?”他无奈耸肩道。
“好。”
容真点点头,全程直视着他低垂眼睑道:
“就拿最近的说,让江州大堂在城郊推动建造廉租房,最后还若有若无的把黄萱之父黄飞虹安置了过去。有无私心?”
“有。”欧阳戎点头承认。
容真面色不变,继续问:
“往前点,开凿双峰尖,力排众议推动浔阳石窟营造一事,可有私心?”
“有。”他叹气。
容真还问:“再往前点,最初在龙城建造那条造福百姓的折翼渠,私心有否?”
欧阳戎闻言,这时笑了下,点头:
“也有的。”
“好,很诚实。”
容真盯着他坦诚目光看了一会儿,缓缓问出:
“那……公心呢?”
“有。”顿了顿,欧阳戎忍不住多添一句:“不能没。”
似乎一个意思,可容真却眼底动容了点,移开目光,深呼吸一口气,紧接着问:
“那请问,这些事,是私心多,还是公心多。”
欧阳戎眼眸泰然直视,不回答多与少,反而回答顺与序:
“先私后公。”
容真抿唇:
“谁大谁小?”
“私小公大。”
“二者择其一。”
“选公。”
“抛开套话,为何?”
“私者一时,公者千古。”
欧阳戎毫不停顿,逻辑清晰:
“一时是一個人之一时,千古是千万人之一时。
“公私之间,为何偏要选出一个?贬弃另一个?
“公与私并非一直对立,窃以为,私心是一人的私心,公心是千万人的共同私心。
“让个人的私欲,紧紧跟随千万人的私欲,为众人抱薪,这才是公者。”
容真不知何时起,已经回过头,看向欧阳戎。
她神情有些怔怔的听完。
眸底似是有某种光在酝酿。
二人间的气氛寂静了好一会儿。
“公与私合一不冲突吗……所以欧阳良翰,你要当这种公者?那……私者呢?”
她想起什么,语气似是有些低落,自问自答:
“是不是背道而驰,拿一人一家的私欲,去代表千万人千万家的私欲?”
欧阳戎点头,轻声:“所以天下人、天下家都成了她的薪火。”
“我…明白了。”
容真站起身,低头安静收拾起了吃完的碗筷,同时轻声轻语道:
“就拿眼下的浔阳石窟和建造佛像来说,当初陛……朝廷公布此项营造之后,士林清议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