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词装模作样、面露难过的道:“是啊,我们谢家本就只是中州的小富之家,原本便配不上表哥的门
她面带感动,“唰”的一声扭头看向一脸麻木的路伤雀,一脸的感激和情深不悔,演得比戏园子里的名角儿还要入木三分。
“——所幸表哥念旧,始终记挂着我们儿时指腹为婚之约,不愿做那背信弃义、薄情寡义之人,因此姨母反而更加记恨防备于我。”
路伤雀人都麻了。
但是他从小陪伴符景词长大,受过的刺激犹如过江鲫鱼一般多了去了,因此反而有种破罐子破摔、习以为常的坦荡。
十三岁的不二城小弟子,出身北朝大姓金氏的小公子阿纳,嗷了一嗓子,左看看符景词,右看看路伤雀,眼中闪烁着熊熊八卦之火!
“——哦豁?你们两个原来有婚约?怪不得!怪不得商大哥如此在意你,处处陪着小意!”
邯庸人奔放热情,十四岁的北朝贵族子弟,早就懂事了。
成年人那点事,他们恐怕在十岁上下就或多或少的见过或者听过些什么,因此听闻“商氏表兄妹”有婚约,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他们骤然哑然无语,甚至有些茫然。
她斜着眼梢瞅他,道:“小家伙,你的眼神好生邪恶!天哪!你究竟在想些什么狗屁倒灶的低俗之事?我可跟你说嗷,别说我没告诉你们,你们不二城的素雪剑法,讲究的是一个道心无为、清心寡欲。”
符景词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几个少年,手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剑鞘,半真半假道:“——若是心浮气躁,小心会走火入魔呦。”
“什么?”
而这四位虽皆出自我不二城,但确实哪怕是不二城,也并非代代都有能踏入祗仙境的天纵奇才。”
符景词哼唧一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才没有胡说,我且问你们,虽说千百年间,世间剑仙皆出自不二城,但是也并非代代都有的,此言不假吧?”
“呃”
一名名叫吕艺的十四岁小弟子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商大哥武道修为高,人也周正老实,明明哪里都好,怎么就是眼神儿有点不太好。”
符景词“哈”了一声,挑眉道:“对吧对吧?若我没记错的话,这四位可并非贵派城主,而是不二城中不理门派俗务、未曾婚嫁生子,且终生避世奉剑之人。”
几个少年人蹙眉细细思索片刻,根据不二城派中典籍记载,好像.
确实如此?
这么说倒也没毛病。
符景词抬起下巴,“那自然是因为他听我的话!对我深信不疑!才有今日的成就!”
看来商大哥也是个单纯且肤浅的男人,被阿昭姑娘的容貌迷惑,这不?连家都不要了!
干脆携美私奔,抛家弃国千里,都从中州一路逃到他们邯庸来了!
没错,在符景词的剧本中,商雀是个圣王人境的高手——这点倒是和路伤雀如今的境界修为相当,都不需要装了。
“——哎呀,头好痛,一定是刚才指点你们的时候用心太多,我的心疾都犯了!”
“你几个意思?难道我不是一朵娇吗!”
娇?
“——看见他了没?知道我表哥为什么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圣王境的高手?”
二十一岁的圣王人境哎!
除了他们的城主和副城主外,路伤雀绝对算得上是他们几个截至目前、短暂的平生中,罕见的高手了!
符景词昂了昂小巧的下巴,“哼”了一声。
符景词“嘶”了一声,颇有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意味。
符景词的耳朵可灵光得很,尽管吕艺说的声音小之又小,还是难逃神台宫神女大人的“法耳”!
只见她当即瞪大了一双美目,十分敏感且虎视眈眈逼问着少年:
“我是朵娇!自然表哥要小意逢迎、照料我喽!你不要太羡慕!”
“阿昭姑娘这话说的没错,近千年来世间留下姓名和痕迹的剑仙,也不过只有屈指可数的四位。
少年十分警觉,连忙大力摇头,欲盖弥彰道:“阿昭自然也很好的!”
见几个不二城的小孩儿迷迷糊糊的相互对视,似乎还想跟她就“成婚生子到底能不能成为剑仙”这个问题深入探讨下去,于是她当即扶额。
饶了他们吧!
霸王还差不多?
“没!”
就是怎么看,都不像一盏省油的灯!
嗐,难怪他家阿母从小就告诉他,他们吕氏这种钟鸣鼎食之家,娶妻当娶贤!
所以,得道问鼎剑仙的关键,莫非真的如她所言是.清心寡欲,不能娶妻生子?
面前得意洋洋的少女的逻辑和论断看似无懈可击,但是他们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符景词休息够了,决定大发慈悲放过这几个可怜的孩子,下次再与他们玩耍。
“行了行了,既然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