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呢,自然是聊不下去了。
谢昭看着南墟那副气到牙痒、恨不能一拳把她砸进土里或是扔下瀑布的样子,就知道这一次他不会轻易与她干休的。
果不其然,神台宫大祭司说一不二,居然还真的将她抓进了神台宫!
——不仅抓进了神台宫,还将她关进了神台宫上三峰内宫中,神女的寝宫昭华殿。
谢昭被南墟点了周身几乎所有的大穴,人俑一般僵硬的被他安置在昭华殿神女大人的塌上。
居然还是坐姿。
这也太狠了吧?
天老爷,谢昭苦笑。
南墟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
就她如今这一眼看得到头的浅薄的金遥玄境修为,以南墟的武道境界只需点上她一两处穴位便可轻易制住她,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将她浑身所有大穴都点上一遍吗?
“既然提醒过了,你又何故作死?”
他蹙眉细思一瞬,当即恍然,冷声道:
南墟暗自咬牙,几乎被气笑了。
“‘悲伤月’乃是天下奇毒,据说来自西疆酆斓皇朝王室。
她身上的毒如今状态十分特别,若是寻常高手或许即便探了她的脉,也看不出来什么特别。只当她天生筋脉根骨不好,存不住内力,所以只能做个金遥境的废物。
被拿捏着命门,明明白白把脉象探了个分明透彻,谢昭也就不再装傻充愣了。
谢昭叹气,她如何会不知?
但是当时的情况,也并没有给她
“我这不是没事吗?我既敢做,便有把握不死。
“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公子。”
“是他,对吗?命人给你下毒的人是他,咱们南朝的皇帝陛下,你的胞弟。”
身负重伤,元气大伤,内力空虚,经脉皲裂——这幅鬼样子,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她管这叫“没事”和“没有性命之忧”?
她可还能提得起那炳重若千斤的“山河日月”?
其实说实话,以谢昭如今的气力,还真是提不起“山河日月剑”了。
南墟不再与她废话,两根手指静静按在谢昭左手脉间,蹙眉细细探她的脉象。
南墟似乎有所不解。
“报官?好啊,那你且去,最好直接在不夜城宫门口敲鼓告御状,我随时奉陪。”
我只问你,给你下毒的人难道没有提醒你,‘悲伤月’一旦种下就不能再妄动内力。
南墟居然转瞬间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丝蛛丝马迹。
“.那自然是,提醒过了。”
谢昭虽然人不能动,但贼心不死,她一脸戏谑,拖长声音道:
“那怎么能够呢?咱们这点小小个人恩怨,不至于,不至于嗷。”
你之所以迫不得已强行冲破毒性、逆转经脉,是因为那个时候你以为已经到了走投无路、到了孤注一掷的时候,你甚至一度还以为”
南墟当即猛地闭眼,就连呼吸声都沉重了几分。
很显然,他是在竭力克制自己沉心静气,不要发火。
没有性命之忧?
“符景词,你知不知道若是你当时没有胡来,而是老老实实在中毒之后不妄动内力,那么若有一日拿到解药服下,便会立即恢复如初。
他轻轻抬眸看了看不知何时安静下来、难得沉默的谢昭,从喉间逼出一句话来:
“悲伤月,原来你中了‘悲伤月’。”
殊不知.其实他根本就不需要你的保护,甚至他才是策划这一切之人!”
“——以为不夜城发生了政变,于是背水一战、拼死也要短暂冲开毒性,只为了带那个小皇帝脱险吧?
她此时浑身上下只有一张嘴能动,但即便只有嘴能动,也足以气死人了。
但是祗仙玄境的绝世高手,本就不是寻常人。
南墟冷冷的看着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
这样气血不畅一动不能动的坐上半天,只怕届时她浑身骨头都要僵硬酸痛起来了。
她只能勉强耍的动那柄重量比“山河日月”轻上不知多少倍的“黄金台”而已。
否则轻则经脉寸断危在旦夕,重则毒性深入心脉当场毙命吗?”
但你居然如此失智,强行震散‘悲伤月’,致使毒性不仅伤及丹田,更伤及根本,即便有一日找到解药,也未必能完全治愈这毒。”
南墟蹙眉:“怎么?我说的不对?”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神台宫大祭司那张俊美非凡的脸便越是难看,几乎脸黑如陈墨。
“我知道了,原来如此你并非不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
谢昭或者说是符景词眉心微微一抽。
谢昭眨了眨眼,一脸无辜茫懂。
谢昭沉默片刻,偏头看着他笑了笑。
只要能在事后再度将毒性压进丹田里,不使其持续游走于经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