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人脸,‘千岁剑仙’,你若再消瘦下去,可就真的可以羽化登仙了。”
“喂。”
谢昭略带警告的视线看向他。
“不是说过了,要叫我‘谢昭’。”
闽逍遥无奈的抬眼。
“这周围半个活人都没有,何必装模作样,你还怕谁听见不成?”
谢昭淡淡道:“我的同伴方才见到沙壁另一侧有几簇罕见的枯草,于是带着马儿去吃草了,不过随时会回来。你最好小心说话,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闽逍遥笑了。
“哦?你打算如何对我不客气?用你那微末的金遥境的内力震死我吗?”
谢昭瞥了他一眼,道:“你啊,实在是骄傲的过头。几年前那次你遇险,不也是妄自托大才险些翻车被仇家宰了去?圣王人境配上你的医术,确实足以横行江湖。但你救人的规矩太多,平白给自己惹下不少仇家,还是低调点为好。”
闽逍遥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道:“那又如何,我只救治自己看得顺眼的。
若是我不乐意或是看着蹩眼,即便那人死在我眼前,我也是断不会为其治病——这就是我的规矩,就算用刀架在脖子上也别想让我屈从。”
谢昭失笑摇头。
“怪我了,居然还想管您闽神医的闲事。你是主意大的人,自有自己的判断。”
闽逍遥也乐了。
“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旁人‘骄傲过头’和‘主意大’,我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谢昭眨了眨眼,道:“我可早就改了,你别来拉踩我啊!”
她笑吟吟的拢了拢大氅,将自己缩成纤长的一条,狐假虎威道:
“还有,我现在跟着圣王玄境的兄弟混,你这个圣王人境可别想欺负了我。”
闽逍遥一愣。
“你是说你喂马去了的同行之人?”
谢昭抬着下巴骄傲的一点头。
“可不!”
闽逍遥又乐了。
“......不是,你到底在嘚瑟什么?你自己原来不也是堂堂祗仙玄境的绝世高手,我之前可从没见你这么自豪骄傲过。”
谢昭笑嘻嘻的道:“那怎么能一样?这个可是我一眼一眼盯着,不足两年时间就从大乘境盯到圣王玄境的少年天才,我这可真是太有参与感了!”
闽逍遥摇头。
闽逍遥不能理解。
他斩金截铁的论断:“......毛病。”
一个十一岁入圣王境,十二岁踏进半步虚空,十三岁虚空境,十四岁步入祗仙境——如此一年跨越一大境界的少女宗师,居然张口闭口说别人是天才,他怎么听着怎么不对劲儿。
谁知这人居然还义正言辞的叮嘱他:
“一会儿他们三个回来了,你可不要再给我说漏嘴了!
记住了,我现在是谢昭,只是谢昭。”
闽逍遥闻言皱眉,突然出手拿住了谢昭隐藏在大氅中的纤白手腕。
下一刻,他悚然一惊,怔忪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子。
“——你还真的中毒了?但是以你的修为,谁又能给你下毒,什么毒又能奈何得了你?这……这究竟是什么毒,为何你的丹田和经脉隐隐有些裂纹痕迹?以你的武道境界和内力修为,何人与你动手能伤到你的经脉?你师兄?”
他想了想觉得似乎不对,脑海中一个诡异的念头一晃而过,愕然猜测道:“还是说……是你曾经中毒加上逆转经脉,于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你该不会是‘阴沟里翻船’被你的独门内功反噬了罢?”
啧,什么话?
谢昭无奈扶额,什么叫“阴沟里翻船”?
不过,当年她与闽逍遥相识之初,她的独家内功心法“迦逻心经”刚刚修炼至大成,因此闽逍遥算得上为数不多的知道她那套自创内功心法玄妙之处的人。
难为他居然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谢昭一时之间还颇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
谢昭沉默着还未开口,闽逍遥已经再次凝眸认真探起她的脉象来。
片刻后,他松开手,怔怔看向面前的少女,面带不可思议的与她确认自己的判断。
“这该不会是......‘悲花伤月’吧?可是西疆皇庭失传已久的那种专门用来针对武道境界高手的剧毒‘悲花伤月’?”
谢昭轻轻“啧”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将手收回大氅中,还顺带将氅帽扣在颅顶,掖了掖自己的领口。
西疆荒漠早晚温差极大,且没有什么树木楼阁来遮挡晚风,因此一旦刮起风来那叫一个声势浩大。
她如今内力不济,真气和内力都寄存在丹田中,无法在周身经脉自转取暖,所以自然是舍不得冻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