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照相馆门前。
徐义超捡起地上套着粉色手机壳的手机,看过之后对不远处的黄仲宇说,“你这两个朋友怕是……凶多吉少了。”
黄仲宇冷汗涔涔,不断看向大门洞开的照相馆,想要进去找人,双腿却诚实地往后退。
徐义超也知道关于照相馆的怪谈,忍不住道,“不作死就不会死,明知道这照相馆不干净,还非要挑战。”
桑雀挑眉,发现徐义超对这些东西接受起来非常快且自然,不愧是从小就把自己送给纸人当童男的人。
砰!砰!砰!
一个皮球,忽然从黑暗中弹出来。
黄仲宇浑身一颤,举着手机照过去,没等看清谁扔的皮球,就看到刀光一闪。
皮球裂开,化成灰烬撞到收刀站好的桑雀身上。
徐义超大张着嘴,被这一幕惊艳到了,心想下次那些女生对着桑雀尖叫的时候,他也要加入其中。
谁懂啊,太有安全感了!
“不在照相馆里拍照就没事对吧?”
桑雀提着刀,走过来问黄仲宇。
黄仲宇愣愣点头,“网上……是这么说的。”
网上这么说就对了,徐奶奶跟她说过,越多人相信的东西就越有‘力量’,没人信的驱邪法没用,有人信的怪谈肯定会成真。
桑雀提刀指向照相馆门口,对黄仲宇道,“你,堵住门数数,我没出来之前不许走开不许停,我要一直听到你的声音,保证门不会突然关上。还有,把你的手机收起来,免得误触拍到我。”
黄仲宇根本不敢反驳霸气的桑雀,用力点头。
“还有你!”
桑雀刀尖指向徐义超,“水果放下,跟我进去。”
徐义超低头一看,他为什么还提着这两袋水果?
等徐义超放下水果收起手机,桑雀把自己的手电筒丢给徐义超。
徐义超有纸人小女孩护着,遇到危险会保护徐义超,对她也是一种示警,就像之前遇到屠夫一样。
“1,2,3……”
黄仲宇开始数数,桑雀先一步走进照相馆,阴风从脚下卷起,吹开地上厚厚的灰尘。
徐义超举着手电筒跟进来,到处照,到处查看。
“诶?这面墙上怎么都是空白相框?奇怪。”
桑雀扫了眼正面墙上的相框就收回目光,“照下地面。”
手电光打过来,地上有凌乱的脚印,看大小是一男一女,在门口这里徘徊过,最后全部朝着后面去了。
还有一个撬棍掉在地上,桑雀顺手捡起来,递给后面的徐义超。
“物理学圣剑!”徐义超怪叫一声。
桑雀没理他,绕过前面的展示墙,后面是一个长条形的大厅,左边有两个房间,看样子是布置拍照内景的地方。
右边有一个柜台和两套桌椅,一面墙上是内嵌的书架,应该是以前放影集和资料的地方,现在空无一物,布满尘土和蛛网。
另一面墙上和进门位置一样,全都是相框。
桑雀顺着脚印走到照片墙前,徐义超拿着手电筒快速扫视,照片墙上方还有字。
“时光的记忆?我爷奶很迷信,小时候很少给我拍照,所以我从来都没到这照相馆里来过,没想到这里还保存着这么多村里过去的照片。”
手电筒的光快速扫过一张张照片,有村口下棋的老头,有过年放炮,有平凡早市的人来人往,还有在诊所前熬药的老中医,兄弟钟表铺开张的景象等等。
其中一张照片上,虽然布满灰尘还褪了色,依旧能看清照片里一个穿着胶皮背带裤的胖子,正和一个小女孩蹲在巷子口喂猫。
“这是胖子猪肉铺那个屠夫?”桑雀问。
徐义超点头,“就是他,其实他那件事我一直觉得有隐情,在我印象中,胖叔是个很好的人。他每次杀了猪都会熬猪油,剩下的猪油渣都留给我们这些小孩子。”
“我那时候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胖叔店里问好,就是惦记着他的猪油渣,我奶也说胖叔是个好人,干不出来那种事。”
“小时候我有一回半夜发高热,烧得直抽抽,我奶光是个哭,我爷抱着我出门,诊所老中医还不在,幸好碰上进猪肉回来的胖叔,他二话没说,把三蹦子上的两扇猪扔在路边,拉着我和我爷去的医院。”
徐义超重重叹气,用手电筒指了指照片上跟胖子屠夫蹲在一起的小女孩。
“就是她跟大人说,胖叔老摸她,实际上这是个撒谎精,我们村里的小孩都不爱跟她玩,我们都被她害得挨过打。我听我奶说,她爸妈离婚也是她害的,她也不知道咋想的,她爸从外地打工回来,她竟然跟她爸说,她妈往家里领男人。”
徐义超在照片墙上找了一阵,手电筒的光照在角落一张照片上,是村子耍社火的景象,为首的是一个扮成媒婆的大妈。
(参考图片,民俗社火)
“被胖叔剁了的就是她,徐春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