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明白了桑木兰主动请辞的用意,崔城日夜难眠,寝食难安,总觉得他让功臣良将寒了心,让镇邪司少了一员大将。
如果桑木兰找不回来,他也没脸在这日游校尉的位置上待了。
这两日,崔城只要无事,都会到西城门来等,桑木兰从西城门出,回来时必定会走西城门。
他要第一时间见到桑木兰,解释清楚,他崔城虽是个粗人,认死理,却也敬重忠义之辈,无论男女,无论年少还是年迈。
等了一上午,崔城不时翻看守卫处的入城登记簿,不见桑木兰的名字,烦躁地把登记簿扔给守卫,在城门口来回踱步。
“崔校尉,这是哪位大人物要到望山城来,劳您亲自在这里等了两日?”守卫好奇的问。
崔城拉不下脸,又不想坏了桑木兰苦心为他保住的名声,怒吼吼道,“少管闲事!”
一辆牛车驶来,崔城随意扫了眼就让到一边,忽然发现远处有个黑衣女子背着行囊缓步行来,崔城眼睛一亮,立刻走上前去看个清楚,浑然不知他和桑雀擦肩而过。
城门口,桑雀从牛车上跳下来,交出上次出城时给的木牌,登记姓名。
桑木兰的名字如今已在望山城中家喻户晓,守卫一看是她,立刻热情地打招呼。
桑雀眼神一厉,凑近嘘声,“别声张!”
那守卫还算机灵,以为桑雀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镇邪司的事,他一个守卫哪敢破坏,立刻点头,悄声地登记,放桑雀入城。
“多谢!”
等桑雀和牛车走远,那守卫还因为桑雀和煦的一声感谢傻笑,他做守卫许多年,可从来没人跟他说过谢谢。
崔城那边,走近了猛盯那个黑衣女子,惹得黑衣女子皱眉远离。
发现不是,崔城一阵失望,又在城门口来回踱步,累了就走到入城登记处坐下休息,喝点水。
仰头喝水时扫到登记簿,突然看到上面大大的‘桑木兰’三个字,崔城一口水喷出来。
“这是什么时候入城的?”
“刚刚。”守卫道。
崔城蹭地站起来,双眼冒火,“你坏了老子的大事!”
丢下登记簿,崔城马不停蹄地入城。
彼时。
桑雀已经顺利回到自己的小院,准备给租牛车的钱,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钱袋子,一时之间竟也想不起来是落在家里没带,还是在树林里弄丢了。
这个破财的副作用真是绝了,她在诡王朝本来就没多少钱,也不像现代还有老妈支援,没了就真没了。
她下个月的月俸还要捐给寿佛还愿。
桑雀咬牙,想骂人!
明天就偷偷把自己带来的糯米和黑曜石原石卖到黑市上去换钱。
驾牛车的老汉一直盯着桑雀,一副怕桑雀赖账的样子。
“等着,我回去拿钱。”
桑雀回到院中翻找自己之前放起来的一贯钱,果不其然,也找不到,不知道是被夏蝉拿走了,还是家里进贼了。
但是她却在家里找到一口大箱子,打开之后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金锭,看样子是那一千金。
这是因为一千金不属于她,所以没丢?
这个崔校尉,刀子嘴豆腐心,死鸭子嘴硬啊,看到这些金子,桑雀心里对崔城的怨气少了些。
吁——
外面传来响动,桑雀盖好箱子走出去,看到崔城急匆匆地从马上下来,眼瞪如牛,气势汹汹。
桑雀赶忙回想,她还有哪里得罪过崔城,让他锲而不舍的追上门来骂她?
驾牛车的老汉还在旁边,没等崔城说什么,桑雀先发制人,“崔校尉,有什么事咱们待会慢慢说,您能先借我二十文钱吗?”
崔城愣住,到嘴边的话咽下去,竟真从随身的钱袋里数了二十文钱给桑雀。
桑雀看他钱袋干瘪,似乎连完整的一锭银子都没有,一个日游校尉这么穷?
付了钱,桑雀拿回自己的大木箱,把东西搬进院子里,崔城还站在门口,她没说让他进来,他也不会主动闯入。
人粗了些,礼貌还是有的。
“你……你这两日去哪了?”崔城生硬问道。
桑雀随口答,“去买了点东西,我已经不是镇邪司的人了,去哪里也要崔校尉管吗?”
崔城老脸一红,想到桑雀是为了让他对内对外都有交代才走,尽量摆出和善的样子,“之前的事情我不与你计较,令牌拿回去。”
桑雀走到院门口,看到崔城递回来的令牌,忽然计上心头。
“崔校尉不觉得这样太儿戏了吗?”
“那你想怎样,要老子跪下来求你吗?”
桑雀抓了抓鼻子,“那倒也不必,就是我因为赌鬼的事情,受九幽侵蚀,已经很难压制住自身邪祟,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回镇邪司了,免得我哪天失控,害了别人。”
崔城心中震动,桑木兰竟这么仗义吗?为了其他人的安危,准备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