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前,何不凝把余大叫到一边,询问了一些事情。
之后他让桑雀下次见到千面,试着招募一下,不是让千面直接加入镇邪司,而是协助镇邪司留意城中各方消息,继续追查赌鬼的事情,做线人那种。
何不凝已经知道驾驭千面鬼的走阴人,就是赌鬼案中协助她的姑娘,这个对何不凝来说,不难猜。
他刚才询问余大,肯定也是想知道千面的品行。
如果千面是那种四处作恶的走阴人,那么在除夕到来之前,千面一定会上处置名单。
目前看来,千面除了在钱财方面很心黑之外,还算良善之辈。
到今日,关押赌鬼已经过去六天,明天正好就是跟华千棉约好的第七天,她肯定会上门来取钱。
余大和桑雀一起离开何府,入夜之后望山城宵禁,除了打更的和夜间巡城的守卫,街面上寂静无声。
“老余,你最近是不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桑雀试探道。
余大揉着有点饿的肚子,状态松弛,“天天处理各种邪祟,多少都会沾点脏东西,突然问这个做啥?”
“我可能是有点分不清梦鬼的梦境和现实了,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的,刚才好像看到你身上有些奇怪的黑影。”桑雀小心翼翼地问。
余大浑不在意道,“那没事,我回去找点艾草熏一熏,净衣焚香,洗洗澡就好了。那天押送赌鬼到恶鬼司,我从咱秦州的走阴将曹将军面前过了,要有事,瞒不过他的眼睛。”
桑雀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
到家之后,桑雀打水洗漱,玄玉从寇玉山那边跳上两个院子中间的墙,蹲在墙头看她,喵喵叫。
桑雀会意,回屋拿了罐罐,倒在陶碗里,端到墙头喂玄玉,“我这边都解决了,放心吧。”
喵呜喵呜~
玄玉埋头狂吃,吃饱了蹭蹭桑雀伸过来的手,发出放松的呼噜声,转身又跳回寇玉山家的院子,它要去陪夏蝉,夏蝉今晚住那边。
夏蝉一直觉得玄玉是她的小宝贝,其实玄玉是把它当夏蝉她娘,整天哄着夏蝉玩。
至于桑雀,是外出打猎,需要玄玉卖乖讨好的‘大猫猫’。
把空罐罐带回家,给老妈报了个平安,桑雀又赶紧回来,厌胜钱卦象只剩下四个,等着之后在外面找机会补充。
一夜无梦。
次日早起,破财的效果还要持续到晚上,桑雀让寇玉山带夏蝉去吃早饭,回来给她带一份就好。
桑雀今天自己去街口水井处挑水,挑的时候还没事,回来路上木桶无故破了一个,鞋湿了一半。
剩下那个木桶拎回来,往水缸里倒水的时候,水缸又碎了,鞋全湿了。
她真就不应该干活!
鞋袜湿透,桑雀只好在院子里生火烤干,柴就是上次她买回来做梅花桩,最后被夏蝉全部玩坏的木头。
这时,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从院墙外翻进来。
杏眼虎牙,笑容明媚,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腰带上别着一排做暗器的飞针,正是华千棉。
“人家日游使的院子至少都是两进的大院子,院子里假山花园,丫鬟仆从,一应俱全,您这怎么破破烂烂的?还要自己烤袜子和鞋?”
华千棉扫视塌成废墟的厨房,还有厨房外面碎了的水缸,和淌了一地的水,表示不理解。
夜游使比日游使厉害,想赚钱还不是手到擒来,这位也太穷酸了吧?
桑雀坐在火堆旁,用木棍叉着两只棉靴翻烤,“箱子在屋里,你自己拿。”
华千棉走进去,看到一口大箱子,掀开一看,金灿灿的光映入眼中,她口水都要流出来。
华千棉立刻取出一个算盘,上下一晃放在一边,又取出一个小秤,拿起金锭一块一块的检查,一块一块的称。
桑雀回头看了华千棉一眼,失笑摇头。
财迷!
半个小时后,桑雀鞋袜都烤干了,暖烘烘穿在冰凉的脚上,简直太舒服。
她走到屋里,华千棉正好秤完最后一块,算盘一拨,“竟还多了一两三钱,姑娘仗义!”
桑雀嘴巴张开,本想说多的还给她,最后一想,现在给她,她也守不住,算了。
合上箱子,华千棉拍拍手道,“我等会找人用牛车把箱子拉走,这次多谢你,对了,有个事挺奇怪的。”
“什么事?”桑雀坐下问。
“香火的事,”华千棉审视着桑雀,“你上次问过我真名,之后过了几天,我竟真的感觉到香火增加,而我那时候正在乱葬岗,活人都没见一个,除了你说要还我香火之外,我想不到别的。”
桑雀拿茶壶倒水,茶壶把手突然断开,茶壶摔碎在桌上,连茶盏都磕碎两个。
华千棉挑眉,“你霉运缠身了?”
“差不多吧,本来镇邪司那边应该发告示说明赌鬼的事情跟你无关的,后来发生了各种事,现在这告示也没办法张贴了。”
“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