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碎石子蹭破了皮,渗出血珠。
左手没事,就是脏了些。
他又把裤管拉起来看看膝盖,很好,通红一片。
屁股蛋估计也红了,尾椎骨刺痛。
汤旭小心的挪着脚步在原地动了动,身上没有其他疼痛的地方,不幸中的万幸。原地踏步等尾椎骨不疼后,他才拿起背篓继续往前。
嘴里咕哝: "别让我再看见你们,不然给你连窝端了!"
这一路走上去看到不少野菜和蘑菇,汤旭没摘,昨天挖回去的笋子味道很鲜美,哪怕和肉一起炖味道也不错。
按照现在这种天气,往后雨肯定不会少下,蘑菇要多少有多少,野菜倒是快过季了,不过能等着结种子的时候留一些,明年再种到自家院子里。
竹林里,汤旭按照昨天卫东教的那样,一锄头一锄头的刨土,估计因着下过雨,地上的泥土比昨天松软很多,挖的时候不太费力气。
他打算少挖一些,不然背不动。
量力而行才是正确的,没人帮自己的时候,挖再多搬不回去也没用。没有卫东帮忙,哪怕
土地没那么硬,挖出一整根也废了些时间。
不仅如此,可能是刚才摔倒的时候抻着胳膊了,小臂用力的时候就会有种酸痛感传来,这就导致他发力不太够。
一根笋子挖出来,坐在土坑旁边呼哧呼哧的大喘气,他得歇会儿。
掌出背篓中的馒头和水囊,先吃两口补充体力。
另一位打算一早上山狩猎的卫东被绊住了脚步。
临出门的时候,卫家族亲那边有人过来找他,说是大叔公身体不是很好,叫他过去一趟,他们要去镇上找大夫,村里的赤脚大夫医术不行,大叔公眼瞅着七十岁的人了,一个没瞧好人再去了,那是谁也不愿意看到。
这位大叔公跟卫东他爷爷是同辈人,好像是堂兄弟来着。
他跟卫东咋说也隔着两代人,只在他小的时候见过两次,要说有多熟悉还真没有。
但这老爷子人挺好,在卫东兄弟俩最难的时候,最先伸出援手帮忙的也是他,这里的他只老爷子本人。
那会儿卫西眼看着因为没钱治病都出气多进气少了,卫东跑去求了同族的亲戚,大叔公给拿了五两银子,他那一脉的儿子儿媳特别不满,没少当面说嘴。
后来卫东卖了祖田将银子还给老爷子,过年的时候也会拎着东西去看看,算是答谢他的出手相帮。
上次见面是过年,那时看老爷子还挺精神,不过三个月咋还突然不好了?来人没多说,脚步匆匆先走了,叮嘱他快些过去,老爷子睡醒一睁眼就要找他。
卫东顶着一张冷漠脸去了大叔公那边,进门就见他家儿子媳妇基本都在堂屋坐着,见他进来说话聊天的全都闭了嘴。
这阵仗,卫东心里一咯噔。
"大叔公………呢?"
“卫东啊,是不是卫东来了?”大叔公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卫东撩开帘子进屋。
须发皆白的老者靠着炕被,见他进来抬起手招招, “过来坐。”
卫东走过去侧身坐下,上下打量对方,除了发现他脸上褶子好像更多外,没看出来哪不对, "你看着没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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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不明所以,这老爷子找自己要干啥?
他想不明白就问了,大叔公一笑, “我是想多看你几眼,要是我病一直不好,那不是看一眼少一眼么。"
“你有啥病?"卫东抬手挠挠头, "老爷子,你是不是找我有啥事啊,你要是有啥事就直说,别咒自己。"
然后他就瞧见那双混黄的眼珠子噌的一下亮了不少。
卫东心里有谱了,自己能让老爷子病中还惦记的,估计就只有娶妻生子这事儿了。
果然,大叔公盯着卫东的脸,给他回忆了一番当年他爹和他娘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婚后没多久就生了卫东,又说他清楚卫东这些年带着弟弟过得跟绝户似的很不容易,他可能是老卫家少数能入了卫东眼的长辈,巴拉巴拉说了半天,见卫东坐在那里脸上没露出任何不耐烦的神色后,才说回正题: “你堂伯娘的亲侄女,那闺女我见过,长得挺好,性子也体贴,想找个能干得男人过日子,听你堂伯娘说你条件不错,想跟你相看相看。"
“不了,我没空。”卫东是那种自己决定了什么谁说都不好使的性子,就目前来看,他没想娶媳妇,或者说,他不敢娶。
他怕相看的人表面对卫西好,背地里磋磨他。
就卫西那身体,三天不给好好吃饭都得躺炕上起不来。
卫东见过一次,那还是自家的亲婶婶,他在的时候,对卫西嘘寒问暖,给吃糖吃蛋,结果他不在家的时候,大冷天的居然让卫西洗衣服打水,那会儿卫西才四岁,路都走不稳当,更别说提着桶去打水了。
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