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解决。
不仅是他这样,他们兄弟几个都是这样。
心态变了,也不能说不对,可他猛的反应过来,如果一直这样,恐怕他们就会跟卫东渐行渐远了。
还好,发现的早。
潘老四挠挠头,垂眼盯着干净的地面,沉声道:“是我想岔了,东哥你原谅个。”
卫东嗯了声,头都没抬,刷碗刷的可认真。
潘老四默不作声蹲过去,帮忙刷碗。
卫东也没阻止,把刷碗的活扔给他,自己拿了抹布开始擦灶台锅沿。
“我知道你们兄弟苦了多年,突然手里有钱,哪哪都不想再自己动了,”他声音沉沉,说话的时候,手上抹布擦过唯一的铁锅盖。
这锅盖之前他没咋擦过,上边黏了一层黑,汤旭嫁进门后,家里所有东西都收拾擦洗了一遍,他从来不会特意去指使你做啥,你要是有眼有心,帮忙干活他就很开心,说话都软乎乎的,要是不干也没啥,他并不会说什么。
可他擦的干干净净,你看着心里都敞亮不少,自然也会主动帮忙维护这份干净。
至少卫家两兄弟都是这样做的,他们没觉得进灶屋帮忙做饭洗碗有什么不对,甚至认为这样能让夫郎(哥夫)多休息一下更好。
卫东对汤旭那真是哪哪都满意的不得了,这人就是长在他心尖尖上的,地位跟卫西一样高。
“可你也得知道,如果你忘了曾经的苦,你就不可能再去珍惜好不容易得来的甜。”
潘老四眼珠一颤,他是咋都没想到,卫东能说出这种话。
不像他了。
“我知道了东哥。”潘老四点头,表示自己把话记住了。
卫东也不想多说,有感而发罢了。
他俩在灶屋收拾,卫西将桌子擦好,看到潘老二往后院去了,他想了想,拿了厚袄子穿上,也跟着过去。
刚才在他那个小书房里练字,并没瞧见他们把后院收拾的咋样,这一转过去,就发现只差一个猪圈,其他的圈都给用草席围上了。
卫西惊讶的张大嘴,然后小跑几步,直接进了鸡圈。
围着草席影响了光亮,可明显没那么大的风,两只公鸡昂首挺胸在圈里溜达,时不时低头在石板上磨两下嘴,动作还挺一致。
他顺手在旁边厚厚的干草堆里摸了三个蛋,又看了看正在草窝里孵蛋的母鸡。
不错,这个好。
“潘二哥,你们受累了。”小少年笑容清浅,很有礼貌的拱手,道谢。
潘老二刚想跟他吹一句自己厉害,听到这话,脸上得意的笑都僵了。
卫西放下手,也没跟潘老二多交谈,只道:“潘二哥你忙着,我去温书了。”
潘老二愣愣点头,等人走了看不见,才嘶了声,挠着脖子嘀咕了句,真像卫东。
一想到卫东跟他这么礼貌说辛苦啥的,他就浑身不自在!
他也没了嘚瑟的心思,找了处被风的位置,往墙上一靠,嘴里嚼了根稻草,继续编最后一个草席。
汤旭本来是说在炕上歇会儿就出去帮忙,但也不知道是身体还没彻底恢复还是咋,他居然眯着了。
再醒来是听见外边说话动静,好像是潘家两兄弟要走,汤旭赶紧隔着窗户往外叫了声,“先别走,等下。”
汤旭摸了把脸,赶紧下炕穿鞋,还不忘把炕上放的棉袄拿起来穿上,脚步匆匆出门。
“你们带两坛高粱酒回去,刚才见你们只顾着吃菜,酒只喝了一杯,拿回去跟潘大哥和潘三哥一起喝,当是给我捧个场了。”
他说完去地窖,拿了两个小酒坛,一坛是两斤半的量。
酱色的酒坛上边扎着小红带,贴了个高字红纸,瞧着怪喜庆。
潘老四接过后道谢,汤旭又把从地窖拿出来的另外一个坛子给潘老二,笑眯眯道:“这个是给大娘拿的杏脯,也是我自己做的,上次过去瞧见大娘喜欢吃些酸甜的果子,这个开胃,平时嘴里没味道或者不想吃饭了,就让她拿出来几个含着吃,要是她喜欢,吃没了你们再过来拿,我那儿还有些。”
潘老二连连道谢,比看刚才那两坛酒的眼神都热切。
最近换季,天忽冷忽热的,潘大娘五十多岁了,哪怕平时精神头还不错,胃口明显不太好,眼瞅着别人都是贴秋膘准备过冬,她却因为吃啥都没个顺口的,瘦了一些,原本就没几两肉的身体看着更瘦弱了。
兄弟四个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带着老娘去看了大夫,可人家却说岁数大了都这样,让回家喝些药调理调理就好。
潘大娘又不乐意喝药,说自己没病,浪费银钱买了药,苦兮兮的喝完更难受。
“我娘肯定喜欢,她这几天就不咋爱吃饭,我们哥几个正愁呢!”潘老二抱着小坛子,乐呵呵看汤旭,“谢谢啊。”
汤旭想了想,说道:“我腌了些酸笋,有些微辣味,也挺下饭,配着粥吃最有滋味,也给她带回去一坛。”
潘老二连连点头,不住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