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道:“你成天把炕烧的那么热,我要是不吃两个冻梨解解热气,真的会上火。”
“他手脚凉这事儿去看大夫没?咋说的?”卫忠红拿了颗醉枣送进嘴里,嚼了嚼,滋味很不错。
汤旭伸手捏捏捏,将上边一层薄冰都捏碎,拿了个黑乎乎的冻梨又捏捏捏,咬了一口吸里边的甜水水,享受的眯起眼,“透心凉~”
卫忠红看得发笑,拍他一下,“问你话呢,咋说的?”
“还能咋说,就说没事,让我吃东西注意些,平时也要注意保暖,问题是我自己知道哪舒服哪不舒服啊,这炕热得我要是不往上铺两层褥子,我都不敢坐,烫屁股。”汤旭边吸梨汁边回答卫忠红的问题,“说了他好几次也不听,非得烧那么热。”
卫东坐在旁边,不说话。
就这态度,气得汤旭伸脚往他大腿上又踹了两下。
他连躲都不躲,甚至是把踹过来的脚丫子握在手里,隔着足袜搓搓。
卫忠红看他俩这恩爱的样子,好心情的勾着嘴角,不过还是对卫东道:“你关心他谁都看得出来,可你要是把他关心出了毛病,那不是自己更闹心,大夫说没事就没事,炕也别烧的这么热,我坐这么一会儿都出汗了。”
卫东闷闷嗯了声。
卫忠红心说还成,居然听进去了,也是难得。
汤旭瞥了眼卫东,轻哼,“我都说不能这么捂着,小西那屋炕烧得都没这屋热,你嘴巴里都上火起起泡了,你不疼?”
卫东舌尖在起泡的地方舔了下,脸色有点儿黑。
汤旭叹气,给他递了个冻梨,“喏,吃上两三个,再把金银花泡水喝,下火。”
卫东哦了声。
卫忠红把刚才卫西放下的那个坛子抱过来,放炕上打开给汤旭看,“够你吃一阵子,别吃太多,没胃口了或者是想吐了,就吃几颗。”
汤旭点头,从里边捞一颗塞嘴里,“大姑你这个腌的好,味道正合适,再酸就没法吃了。”
“你吃着好就行,”卫忠红想到刚才那一出,就生气,“亏着我回去的早,要不然这一坛子得全让他们给倒了!”
汤旭都没多问,人家的事情,说了就听,别去主动八卦。
卫忠红念叨两句,也没再多说,又坐了一会儿后就走了。
汤旭没拦人,把她亲自送出门,看她拐了弯瞧不见了,才转身回去。
卫东陪在他旁边,问他:“中午吃点啥?我给准备上。”
汤旭刚才吃了酸李子,这会儿挺有胃口,也是真饿了,但他不太想吃油腻的,就说:“蒸一锅苞米面发糕吧,再做个蛋汤,给你和小西炖个肉。”
“咋就给我俩炖肉?”卫东蹙眉,“你不想吃肉?”
汤旭点头:“不想吃。”
行,不吃就不吃。
中午饭卫东帮忙做的,汤旭这次倒是没吃了吐,而是吃完之后缓了会儿才吐出来。
他还觉得挺好,比那种刚吃进嘴就哕出来好受多了。
之后几天,汤旭减少了喝山楂水的次数,开始吃酸李子,不过他怀孕这事没瞒住。
主要是那天中午他送卫忠红出门,有几个从山上捡柴下来的妇人都看见他了,他那副样子咋瞅都像是得了啥大病给折腾的。
随后没两天,本就因为冬日里没啥活做的村里人,开始各种传闲话。
内容不外乎那些。
“卫东家夫郎这是病的不轻啊,那人都瘦脱相了!”
“还是没福分,家里刚攒些钱就得全花出去,我瞅着人精气神可不好了!”
“哎哟,我早就听说过,那家里有个常年吃药的药罐子,啥好人进去都没好事!看吧,要被个命硬的磋磨死了吧,你看看那家兄弟俩倒是越来越好,小的那个跟变了个人似的,说不是他克的谁信!”
“这话可不兴乱说!让卫东听见不得打死你!”
“我哪乱说了,本来就是!不信你自己瞧瞧去!”
瞧瞧就瞧瞧,然后就真有人跑去卫东家大宅子那边上山砍柴,站在半山腰使劲往人家院子里看,还真瞧见过一两次汤旭的身影。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然后汤旭并重命不久矣的消息就传的全村都知道了。
汤二虎家的院门被重重敲响,冬日里天黑得早,一般黑了天院门就关上了,这会儿刚吃上晚饭。
汤阳咽下嘴里的包子,手中拿着半个包子就往外跑,冷飕飕的风吹的他打了个激灵。
哐哐哐!
木门被砸响。
“来啦来啦,谁啊?”汤阳把包子塞嘴里,嘟囔着应了声。
罗平平冷着脸,等他打开门闩后直接将门推开,问他:“你爹呢?让你爹跟我去趟你阿哥家!”
汤阳莫名其妙:“为啥?”
罗平平冷脸:“问那么多干啥!二虎!二虎!快出来,赶上牛车,咱俩去趟旭哥儿家!”
汤二虎听到动静从堂屋出来,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