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我会泅水。”
青云见龟裂的冰层快要蔓延至河边,冲过来他们俩也会掉河里,大喊立即制止他们的行动,目光扫了下河面,大鱼不见了踪影,担心大鱼被河水冲走,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她千辛万苦,费尽心思打的鱼,可不能丢失了。
河边的两人,相视一眼后,其中一人说:“我会泅水,我去找青爷,你回去喊人来。”
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朝着青云落水的地方游过去,另一人拔腿往县城跑,不要命的冲刺。
水里的青云,呼吸自如,幽黑的水域,挡不住她的视线,目光所至之处,跟她白天所见物体一样清晰。
再次经历这种诡异的场面,青云非常淡定、平静、坦然,目光在水里扫了一圈,发现大鱼的踪影,正往水底沉下去,朝着那边游过去。
河里的鱼非常多,种类也繁多,五花八门的,青云认识的鱼没有几个。
看到几十斤的大鱼游过来,一铁锹砸过去,没有贪多,只砸了两条,抓着鱼鳃,一手抓着大鱼的鱼嘴,往河边游过去。
来救人的那个捕快,可没有青云能透视水的本事,在青云落水的地方扎了几个蒙子扑腾,没找到他的踪影,吓得脸青白,在河面上惊慌地大喊:
“青爷”
“青爷”
青云刚露头就听到他,慌张的大喊大叫,拖着鱼在水里转了个身,朝他喊:“喊什么,我在这里,你怎么下水了?”
“青爷,你没事吧?”捕快都快吓死了,冷不丁听到青爷的声音,跟听到仙音似的,热泪盈眶,鼻涕横流,抹了把脸,朝着他游过去。
“我能有什么事,不是跟你们说了不要下水,还有个兄弟呢?”
在水里如履平地的青云,不想让他发现异常,两条几十斤的鱼朝着岸边甩过去,拖着大鱼快速朝河岸游过去。
那捕快在后面拼命追赶着她,两人一前一后上岸。
“哭丧呢?我还没死呢?”
青云踢了踢扒着她腿的捕快,看在兄弟担心她的份上,青云容忍了他扒她腿哭的行为,忍得头上青筋暴凸。
“青爷,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在水里找你半天,没找着人啊,他回去叫人了。”堂堂七尺汉子,哭得跟个娘们一样,抽抽噎噎的,看得青云眼角一跳一跳的。
想到接下来又要面对好些人的场面,脑壳疼。
“行了,哭一会够了,河里鱼多,我下水再抓几条,别下来给我捣乱。”衣服湿都湿了,不抓够本,吃亏了,青云抓着铁锹又下水。
那捕快后知后觉看到岸边的大鱼,吓了一跳,听到青爷还要下水,下意识就要扑过来抱他腿,余光觑见那条大鱼,顿住了。
好吧!青云比他泅水厉害多了!
不哭了,一抹脸劝说:“青爷,别寸水了,大冷天的下水,容易冻出病来,大鱼够吃一顿了。”
青云摆摆手,“抓几条过年吃,你看着鱼!”
…………
杜淳安得知青云落水,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都懵住了,还是马主薄拉扯了他一把才回魂。
“快快快,通知所有的衙役捕快过来,会泅水的都赶往河边去。”
杜淳安声音都在发颤,吩咐大堂的几个捕快,急得自个也团团转,丢下文档,慌慌张张往河边冲。
大人……
衙门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屋子里看书的宋文迁,问外面的人,“外面又闹什么?”
青云在家,家里三天两头不得安宁,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他都习惯了。
“大人掉河里了,杜主薄召集会泅水的兄弟去河边捞人。”门外当值他兄弟跟着也急,可他不会泅水啊!
宋文迁没在意,青云那小子会泅水,掉水里不会有事,冰天雪地,最多人遭罪,低头继续看书。
没看几个字,听着外面兵慌马乱,抬头冲外面喊:“告诉杜主薄,你们大人会泅水。”
当值的捕快愣了下,急匆匆跑去大堂那边通知杜主薄,可惜杜淳安没在。
杜淳安跑到河边的时候,傻眼了。
岸边堆着一大堆的鱼,先来的捕快们,笑呵呵地在往鱼网里丢鱼,谁也没注意跑来的杜主薄。
杜淳安回神之后,拔开挡道的捕快,一路看过去,没看到县太爷的人影,顺手抓住身边的人问:“大人呢?”
“在河里抓鱼!”那捕快头也未抬地说。
杜淳安往河里看去,结了冰的河面上露出一片大口子,水面上飘荡着碎裂的冰块,不少会泅水的捕快在扑腾,就是没见县太爷人。
杜淳安又急又恨,恨一群陷进鱼眼的捕快,光掂记着鱼,大人不见人一点也不着急,恨不得自个下水找人。
左右张望,看见离他们不远处的白队长,松了口气,挤过去问:“白队长,大人呢?”
白彦衡睨了眼急得满头大汗的杜主薄,难得开尊口地说了一声,“大人在河里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