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正月十三。
天空灰蒙蒙地,没有下雨,但是云层压的很低,压抑的让人喘不上气来。
据点里的伪军一如既往的无所事事,推着牌九打发着时间。
徐三对这个没什么兴趣,抓了一把生,就到院子里透气去了。
这是他轮班的最后一天了,明天就是回家修整的日子了。
不过,他的心似乎没有放在这上面。
因为驻扎在平安县的伪军将在十天后,阳历的三月一日,开展新一轮的据点与炮楼的建设工作。
到那个时候,别说休整了,就连休假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不过,按照徐三了解的历史,这些炮楼和据点,大部分都是由周围的老乡们建造而成的,而伪军们则只是充当个监工而已。
徐三点点头,当时我确实是这么糊弄你的。
“这后面的伤是好的差不多了?可这前面”陈长海继续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对徐三说道。
“好!”陈长海咬咬牙,“明个我就去保育堂,再去找那个小白脸,一枪崩了他!”
别的小队他不知道,他所在的小队任务是两座炮楼和一个据点,而且限时一个月。
工期紧!
任务重!
徐三算了算日子,一个月之后便是清明。
徐三虽然心里恶心,但是他还是耐着性子询问了其中原由。
“不过那小子不是本地人,就怕他是过了这么多天他早已经跑了。”陈长海皱着眉说道。
“三爷,您不是说我虚吗?”陈长海依旧小声地说着。
徐三是了解历史的人,也知道小鬼子那些罪恶的勾当。
“只是什么?”徐三问道。
找了一个啥?
“你咋知道不是本地人?”徐三问到。
可你他娘的不行了,为啥跟我说,老子又不是大夫。
“三爷伱躲啥,我没病!”说着,陈长海便往前走了一步。
也就是说新的一轮抓壮丁开始了。
徐三瞅着他的熊样,有心不管,但是不管的话,可能会被这倒霉孩子一直粘着,没办法他只能对陈长海说道:“你还是去保育堂看看吧,人家敢起这个名字,这方面一定有所建树,别舍不得钱!”
徐三也没好的办法,只能告诉他去正规医疗机构。
“就是那天去烟巷,有一个看起来很白净年轻人,他一看我的面相就说我虚,然后跟我推荐了金枪不倒丸。买来后我就吃了,当时还行,后来就不行了。”
“听口音啊!”
而这一联想可就关联大了。
他能做到的也就是让他手下的老乡们少挨点鞭子,多吃两个窝头罢了。
电线杆子上的小广告?
这年头有那玩意吗?
于是,陈长海所说的那颗小药丸就像思维导图中的一个起点,无限延伸出许多可能引发的杯具。
徐三憋着乐,心说,你是倒霉呢,还是倒霉呢,还是发蜡的有效期没过呢?
“几天了?”徐三继续问道。
徐三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去的时候记得叫上我,老子最讨厌这种江湖骗子!而且他还竟敢骗到咱爷们头上,这可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味了!到时候抓住他,好让他知道知道啥叫马王爷三只眼!”
徐三扭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倒霉孩子,面色红润,气色不错,“咋了?你不是挺好的吗?你那伤我看也没啥事了。”
“七天了,到现在为止,一点反应都没有。”陈长海摇头叹气,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在徐三的印象中,只有东瀛人说汉语语调生硬,还有点大舌头味。
不过这事属于历史上的大进程,徐三干预不了。
“只是.那个不行了?”
听了徐三的话,陈长海立刻眉开眼笑,“好,有您三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大舌头,好像东北口音,这不会是个小鬼子吧?
嘴上说的咬牙切齿,但徐三心里却觉得这位是个人才,做假药竟然能把人吃成杨伟。
俗话说清明忙种麦,清明时节正是北方播种春小麦的日子。
现在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大地也开始显露出他的本色,有些坚强的小草也已经开始展露出一丝嫩芽。
既然是药,就不由得让他往那支部队上联想。
“我真的没病!只是.”
徐三也跟着狠狠地附和了一声,“对,崩了他,老子最狠这种卖假药的。”
“好像是东北的,说话挺硬的,感觉有点大舌头。”
徐三后退一步,“我知道,有病的人都说自己没病。”
前面?
靠,原来只是杨伟,我还以为是那啥呢。
陈长海的伤基本已经好了,但走路的样子还是有点怪异,他从斜刺里挪到了徐三的身边,小声地说道:“三爷,您说我是不是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