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台照进了三楼。
萧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八点半。
昨天喝的有点多,脑袋有点疼,喉咙很干。
他挣扎着爬起来,坐在凉席上面,好像腰还有点疼。
捂着脑袋,仔细的回忆昨晚的事情。录完《新世界》之后又干什么来着?
好像又补了一个镜头?有点记不清了。
随手拿起昨晚穿的浅蓝色条纹短裤往脚上套,嘴里说道:“跳完舞之后,我们干什么来着?”
“唉,人呢?”
他说完,才发现孟时人不在房间,于是开口喊道:“孟时!孟时!”
“嗯时在后面田里呢。”
大婶的声音从楼梯口传了上来。
楼房不隔音,大声喊一句,上下都通透。
萧觉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哪,急忙说道:“谢谢婶。”
然后拉开纱窗,往后面的稻田看去。
陆佳裤腿挽到了膝盖,背上背着个像书包一样的橙色喷雾器,头上带着个草帽,正站在田里。
她握着喷雾器的把杆有节奏的上下,另一只手举着一米左右的喷头,像模像样的给水稻打药。
除了偶尔腿陷在泥里,使劲拔的样子有点露怯,倒还真有点农人的样子了。
孟时坐在田埂上手里拿着根狗乙巴草,看着她一头汗,却笑容灿烂。
心想这个年纪的姑娘真是有意思。
听《这个世界会好吗》,会红着眼。
和一帮大老爷们跳《新世界》,慌的像只被猫围住的小白鼠。
到了田里,又笑的跟朵花一样。
十八岁。
真真是似水年华。
孟时看着她,嘴角不由的露出了微笑,“休息一下吧。”
陆佳感觉孟时的语气就像导演喊咔,让人听着不爽。
而且这货一早上用三脚架,架着相机,然后坐在田埂上发呆,那优哉游哉的样子就更让人心烦了。
陆佳一生气,脚下不自觉的用力,然后脚陷在泥里拔不出来了。
这个时候的稻田半干不湿,陷在里面,水填充了缝隙之后会产生吸力,把进去的东西紧紧的吸住。
没有巧劲,光凭一个女孩的蛮力很难硬拔出来。
于是她就跟个不倒翁一样,两只脚插在地里,倔强的摇晃试图挣脱,可却越陷越深。
孟时没有一点去帮忙的意思,就是托着腮帮子看,笑。
挣扎了两分钟之后,陆佳拿大眼珠瞪他。
这是她第二次陷在泥里了,上一次是手,这一次是脚,第一次求救被孟时当萝卜拔了出来,这次便不开口了。
孟时起身,拖鞋放在原地,沿着水稻之间的留的间隙走过去,把她背上的喷雾器取了下来,“不要直上直下,要有技巧,像这样。”
扭了一下脚,给她示范怎么能在泥地里健步如飞。
陆佳很聪明,看出窍门之后,撒丫子在田里蹚了一圈。
然后一脑门子的汗,在田埂上坐了下来,手扶着膝盖喘气。
孟时这才从三脚架上把单反取下来,拍着她。
几缕从草帽里溜出来的碎发,被汗水打湿黏在了脸上,让她感觉有点痒,但又累的不想伸手,于是就借着喘息,用嘴轻轻的吹着。
镜头透过她草帽下面红扑扑的脸,慢慢的往她身后聚焦。
一滴汗珠在她发丝尖滴落,她的脸在镜头的焦距变化下逐渐变虚。
而她身后在阳光下泛着金光的稻田,清晰了起来。
镜头的焦点穿过稻田继续往后,越过两栋三层楼房之间的缝隙,跟着斑驳的光往上走,直到一片蓝天白云。
孟时拍完这个镜头,把单反关机,大喊一声:“杀青了!”
陆佳被他突然的神经吓了一跳,没好气的说道:“你说尼玛呢?”
这姑娘被忽悠着跳了一曲《新世界》,在孟时面前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不过就是骂人的词汇量匮乏的可怜,来来去去就是尼玛。
远远不如鱼,从她的网友“洁子姐”那里学的那三个字攒劲。
毕竟那三个字对于男人来说,属于核武级别,一听就└(>o<)┘。
孟时把单反放好,对她伸手说道:“你把手机给我。”
“干嘛?”陆佳问着,从口袋里把手机掏了出来。
孟时懒洋洋的并不宽阔的田埂上躺下来,阳光有点刺眼,伸手把陆佳头上的草帽拿下来盖在脸上。
一股子汗加洗发水的味道,古古怪怪的。
把帽子重新按到她头上,“陆佳,你是臭的。”
tui~陆佳啐了他一口,“谁带着帽子在太阳底下闷两个小时,头还能是香的?如果有,她拉屎一定是草莓味。”
这姑娘是越来越低俗了。
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