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孟时。
孟时拿起打火机,点燃。
梁黛叼着烟凑过去,一吸,火苗点燃了香烟。
孟时说:“这个火机这次点燃,是为了让你抽上这根烟,而你在一个合适的时间,以一个合适的理由和身份出现在我的面前,恰好我又正好需要你这样一个人,来落实我的想法,这个理由够正当吗?”
梁黛看着手中冒着袅袅烟气的香烟,半晌,说:“我愿意为了这次点燃,去燃烧。”
“有点尬了嗷。”
孟时摇了摇头,站起来,一时兴起也玩了一波“尬”的,笑着对梁黛伸出手,说:“欢迎来到食物链顶端。”
梁黛见孟时起身,腾的一下站起来,紧紧握住他的手,说:“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如果今天错过了,可能以后都问不出来了。”
孟时不语。
梁黛自问道:“为人处世怎么才能做到恰到好处,又不庸庸碌碌在核心的边缘游荡?”
孟时把手抽出来,说:“佛说:如是相,如是性,如是体,如是力,如是作,如是因,如是缘,如是果,如是报,如是本来究竟。
恰到好处是‘正好’,不是究竟本来,没有什么人能做到‘正好’,‘正好’是假的,所以不要去求恰到好处,这个没有果。”
梁黛说:“我不懂,就告诉我怎么做吧?”
孟时说:“随缘,惜缘,莫攀缘。”
见梁黛还是有些似懂非懂,又说:“圈子不同,别硬融,时机到了要伸手,伸手别强求。”
梁黛闭了下眼,说:“谢谢您的开释。”
孟时仔细看她表情,见她不是在开玩笑。摸了下自己的光头,感觉人有点麻。
他没跟梁黛再说什么,只是抬脚便走。
卧槽,不对劲,很不对劲。
跟那帮和尚待久了,很不对劲。
楼下是休息室,老五三人和“太阳下的路灯”四人分别坐在两边,马卡则不知道去了哪里。
焦从玩味的看着在《乐队录制现场挑衅孟时,然后被他从身上跨过的高奔。
高奔像个鹌鹑,缩着头坐在沙发的最角落,再没有那天那种天不怕地不怕,老子最大的气势。
麦子手里拿着一支号称史上最不需要技术的乐器“卡祖笛”,看老五摆弄他的古筝。
孟时出来,众人都抬头,最角落的高奔眼皮抬了一下,随后马上像是被电了一样,耷拉下去。
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勇气,多看孟时一眼。
因为他尝到了金钱的滋味,不敢去回想那些苦哈哈的日子了。
老五张张嘴,话还没出口,一个工作人员推开门,对麦子那边很礼貌的说,“几位老师,下面该你们了。”
这句“老师”让高奔弓着的背挺了挺,头也抬起来几分。
褚乐看到这一幕,呵呵笑了起来。
这乐队活不长了。
麦子有自己的坚持和追求,以前没有路,乐队聚少离多,大家嘻嘻哈哈也就凑活了,现在上路了,高奔这种人也待不久了。
“好的,马上就来。”
麦子深深看了眼孟时的光头,带着她的乐队走出休息室。
褚乐想到那天录制《乐队,孟时说的那些话。
看着离开的麦子,想,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也是荆棘路上的一步吧。
孟时在老五身边坐下。
老五拨了一下古筝的弦,说,“我今天想带她上去。”
这个时候,马一个推门进来,随着他一起的是外面数千观众“蓝莲花,蓝莲花”的呼喊声。
一支摇滚乐队上台的时候,台下呼喊的是一首除了唱,就跟她再无关系的歌,这种体验是很痛苦的。
孟时给麦子《蓝莲花的时候,曾经反复确认——姑娘,你确定接受这首歌吗?这首歌可能会折磨你一辈子。
麦子自信满满地说——你挡住出去的门了。
这一刻,折磨开始了。
孟时点了根烟。
老五随手弹出一段凌厉的旋律,说,“你对的起她无知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