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挑眉:“你今儿个不去放羊,怎的跑出来了?
还把大队的驴车都拉出来了!”
驴啊牛啊的这些都是宝贝,现在又正是农忙的时候,就指望着这些拉粮食呢!
这会儿,他竟然还能赶驴车出来,这还真……
赵简安摆了摆手:“嗨,去接人,我以前同学,好些年没联系了,前两天发电报过来,说他妹妹逃婚要过来躲两天,让我帮忙安置两天。
我都愁得慌。”
顾四挑眉:“首都的同学?”
赵简安是建国后毕业的第一批大学生,还是首都最好的学府。
然而,因为某些原因,他却不得不回了村儿。
他原是大地主家的独子,顾家村的地全是他家的。
定成分的时候,他地主爹爆出他是买来的,不是亲儿子,和他断绝了关系。
据说,赵简安的亲娘是个逃难到这里的寡妇。
因为担心养不活,才把孩子卖给了没孩子的赵地主家,她自己却没几年就没了。
赵家向来厚道,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也跟着含含糊糊,打着哈哈,做了证。
那赵简安就是贫农的儿子。
可,那寡妇逃难过来的时候就没男人,那会儿正是战乱的时候,人员流动混乱,无法确认他亲爹是谁。
赵简安就被定性成了出身不清楚。
他只能回到原籍种地。
好在赵简安是个看的开的,他在村儿里放羊,时不时还帮忙修个农具,偶尔村儿里从公社借回来的抽水泵坏了他也能修。
十里八村儿的甚至镇子上,谁家有个稀罕点儿的手表收音机啥的坏了也会偷摸找他。
就这么着,他其实过的不差。
顾四是去年在山里遇见他的,遇见他那时候,他在陷阱里奄奄一息,身上挂了好几个捕兽夹,大腿也被削尖了的木刺贯穿。
陷阱周围还有嗅着血腥味儿找来的一匹孤狼,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