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公子学了,造福大家。”
崔恒玩笑开口。
洛婉清一想也是,好奇道:“这人到底是谁?”
“张纯子。”
崔恒开口,说了一个洛婉清不太熟悉的名字,她隐约有些印象,却一下子想不起来,只能下意识道:“谁?”
“八大宗师之一,张纯子。”
洛婉清一听,便反应过来。
之前她跟着柳惜娘背江湖上的事,早就背过。
江湖格局,若论最强宗门,那分别是中原道宗,西域昆仑宫,西南圣教。
中原之中,虽然人才辈出,但被众人认可的,其实只有八位,被称为八宗师。
这八人,当年分别是张纯子、王清风、郑道初、崔清平、江枫晚、杨淳、姬蕊芳、谢悯生。
后来崔清平离世,过了两年,谢恒斩杀郑道初一战成名,成为最年轻的八宗师之一。
而后来李归玉回到东都,也与王清风一战胜出,补上了江枫晚的位置,名扬天下。
八宗师多是世家朝廷供奉,唯独张纯子、姬蕊芳、谢悯生三人不屑朝堂争斗,单独在外。
其中,谢悯生建了收留回头人的流风岛,但凡只要上岛之人,一律不问过去,但流放岛位置极为隐秘,一年只对外开放一次,手持流风岛发放的兰花令之人才能上岛。
姬蕊芳则建立了幽冥谷,幽冥谷亦是不问世事,唯独只有一条命令:崔氏人与狗杀无赦。
独独只剩一个张纯子,既不受世家皇族供奉,又不开宗立派,一个人漂泊浪荡,据说在天南海北找儿子,找着找着就不知了去向。
“我怎么会在监狱里看见他?”
洛婉清有些诧异。
崔恒笑了一声,解释道:“十年前,他刺杀圣上,被崔清平所擒,他被崔清平说服,觉得自己有罪,便自愿待在天牢,让崔清平帮他找儿子,一直到如今。”
洛婉清听着,有些不可思议,不由得道:“所以,他教我的心法是好东西?”
“他教了你什么?”
崔恒询问,洛婉清便将张纯子教她的功法和用处说了一遍。
崔恒听着,将她的功法想了一遭,随后道:“他说得没错,你照着学就是。”
“好。”
知道自己得了好东西,洛婉清颇为高兴。
崔恒听出她欢喜,摇扇笑道:“走之前你还打算去做什么?”
“去看看郑璧月。”
洛婉清说着,语气沉了下来:“送她一程。”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但一想倒也符合她的脾气,崔恒慢慢摇着扇子:“那顺便去看看谢夫人吧?”
洛婉清一愣,不甚明白:“我去看谢夫人做什么?”
“她是我长辈,”崔恒语气带笑,“你爹刨人家的坟,你都不去道个歉?”
洛婉清闻言面色微赫,赶忙点头道:“你说得是,我当去道歉。”
崔恒听这话,忍不住笑起来。
“开个玩笑,”崔恒觉得困意涌来,淡道,“她生前便不信鬼神,还想让人待她死后一把火把她烧了,既然是奉崔清平之命来取东西,她又岂会介意?我不过就是……”
崔恒声音慢慢小了下去:“带你见她一面。”
洛婉清听着崔恒的话,握着笔有些不知所措。
她听得出来,这应当是崔恒很敬重熟悉的长辈,他带她见她……
洛婉清也不敢多想,干脆当不知道这些事背后可能的意思,低头批着文书。
这一觉直接睡到入夜,崔恒醒来时,也有些茫然。
他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警惕睡过,还睡了这么久。
他愣愣躺在床上,许久后终于起身。
听见床帐里的动静,洛婉清便知他醒了,没有回头,温和道:“方才青崖来找你,让你若是醒了,过去找他。”
崔恒坐在床上里,静默着听着这话,他突然有些抗拒,不想走出这方床帐。
洛婉清见他不应,疑惑道:“崔恒?”
“嗯。”
崔恒听着她的声音,终于应声。
他缓了缓,将那些留恋摒除,这才带上面具,从床帐中走出来,笑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说着他便穿上外套,一面穿一面玩笑道:“多谢司使今日借床,”说着,他走到洛婉清身侧,看向她桌面上一叠文书,上下一扫,暗示道,“不知今日可有什么能帮到司使的?”
洛婉清闻言倒也没有委婉,直接将一叠折子推过来,干脆出声:“这是御史台之前参我的文书,要我写回函,我笔杆子功夫不好,你帮我骂了吧?”
崔恒闻言接过折子,掂了掂,有些感慨道:“若早知睡一觉要写这么多折子,我便不敢睡了。”
“那再加一个药包。”
洛婉清将一个药包拍到折子上,平和道:“若是还睡不好,我再给你调调方子。”
听到这话,崔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