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内,
闻言后的几人都是脸色难看,鸦雀无声,即使是谷云石都猜测出必然是林夫人也和林大人一样,可能更重一些,如今行为也说明林夫人怕是回光返照了。
气氛压抑至极,林夫人如此表现,恐怕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张瑾瑜心里一紧,急忙对着谷云石说道;
“云石,过去给林夫人看看。”
“别去了,就让敏儿好好地吃一顿饭吧,扶我起来,老夫更衣。”
林如海直接拒绝道,如今情况,恐怕神仙也难救了,不如一起把玉儿安排好,让夫人做个见证再走,恐怕这也是爱妻的念想。
“赵公公,麻烦拿笔墨纸砚来。”
“好,好,来人,笔墨纸砚伺候。”
赵公公急着向外面喊道,很快皇城司的近卫就把东西拿过来,林如海倒了点水到墨里,静静地研磨着墨,看着张瑾瑜说道;
“如今到了这个时候,我林如海相信自己没看错人,黛玉年幼,身体虚弱,怕是需要推迟些婚期,此婚事,我同意了,推迟的这些日子可去贾府娘家暂住些时日,等到了婚期成婚后在离开那。”
然后林如海又说道;
“我林家在江南也是书宦之家,族人也是众多,可是无一人能成大事,我死后林府田产可归于族中,府上的产业进项我早已经转卖,各族的长者我也给过银子了,剩下的子侄辈,能成事者寥寥无几,不如在乡间生活,反倒是安稳一辈子,其余的老夫也问不了。”
说完,林如海从枕头下的缝隙里拿出一個盒子,递了过去,
“拿着,这是我和夫人,和林府上下全部家财,如今就是玉儿的嫁妆,我林如海就自私一回,族里的人,也对得起他们,家财全部是玉儿的,如今尽皆给你保管,咳咳。”
张瑾瑜默默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竟然是厚厚一沓十万两的银票,怕是有几百万两之多,恐怕是林家几代人毕生的积蓄了。
“林大人,您!”
“嗯?怎么还叫林大人?”
张瑾瑜哪里不知道林如海是真的同意了,也是顺势一跪,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此钱瑾瑜必不会动分毫的,请岳父大人放心,瑾瑜必然对玉儿一世负责,必不负她。”
“哎,好,起来吧,老夫并不迂腐,那些该用的时候用,你对玉儿好,心有善念就可,也不要忘了你对老夫的承诺。”
“是,岳父大人。”
张瑾瑜就地磕了一个头,这才站起来,林如海研磨好墨,就拿起毛笔写下了林黛玉和张瑾瑜的两份婚书,然后有又写了一封密信和一份遗言,用信封包好。
拿出封漆把密信封好,递给赵公公,语气放缓的说道;
“大公公,也劳烦您递给皇上,说林如海不能再给皇上办差了。”
赵司红着眼睛接了过来,哽咽道;
“杂家必然会说的,林大人放心。”
然后林如海就把两个婚书和遗言递给了张瑾瑜,交代着;
“如今也是一家人了,林家的后事和安排,瑾瑜看着办。今日摆宴席,挂上灯笼,让我和夫人一起高兴高兴,给你二人,不我们一起贺喜一次。”
张瑾瑜接过婚书和遗书,郑重放入怀中,擦拭了眼角,答应着,
“岳父放心,瑾瑜会安排好的,就在这内堂。”
然后起身和赵公公告退,走出了堂屋,独留林黛玉和林如海在此。
林黛玉望着一脸笑容的父亲,再也忍不住痛哭出来,
“父亲,女儿不想去京城,去那边,只想陪着你们。”
“痴儿,说什么呢,今日是我们一家三口团圆的日子,哪能再哭,知道为什么要你去京城贾家嘛,除了顾忌你的身体,就是让你跟着老太君身边教养,你外祖母身为荣国府夫人,富贵了一辈子,于人情世故往来,最是精通不过,你要好生学,洛云侯虽说起于关外野蛮之地,可毕竟是勋贵,多知道一些是好的。”
林如海看着爱女,在身旁敦敦教诲,林黛玉苦楚的只是摇头,林如海扶起黛玉,又叹了一口气,劝道;
“玉儿,为父怕是没有日子了,此生唯独放不下你,你外祖母只要在一日,你在贾府必不会受刁难,她是个有德之人,府上和你亲近的姐妹也是有的,有她们作伴,必不孤单,你要学会的东西很多,万事多加小心。”
林黛玉终究点了下头,不忍心父亲失望难过,答应着回道,
“知道了,爹爹,女儿给您更衣。”
“好。”
而外面,
赵司早就打发院子里的小厮,仆人去准备饭食宴席,然后让人去准备收拾一下主屋,顺便去外面买一些红色的锦布和大红灯笼,四处把后院装扮下。
安排完,看到还在那吊着的婢女,一脸的厌恶,
“侯爷,此人怎么办?”
张瑾瑜急着带谷云石去见林夫人,哪里想管那些事,可是此女子忠心救主,但毕竟是同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