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二楼,
楼梯处,
张瑾瑜开怀一笑,带着亲兵就走了过去。
“哈哈,庄大人果然豪气,这么一处家业,仅仅是给庄大人歇脚而已,本侯算是见识浅薄,没见过这样歇脚的。”
说笑间,
就走到了桌子前面,宁边顺势伸手把椅子往后拽了一下,摸了一把,而后才让开。
张瑾瑜笑了下,就坐了下来,庄大人无奈,把茶壶拿过来先给自己续上一杯,又拿出一个茶碗,再给满上,
“侯爷不必谨小慎微,我就这么些人,不够你手下这些人几刀砍的,再说,想必侯爷也明白,我夫人也是王家之人,怎么说也能攀上亲戚,咱们不是外人。”
张瑾瑜看了一下茶碗,见到庄大人喝了茶之后,自己才端起来细细品了一口,那芬香扑面而来,果然是好茶,就是不知道这老头什么意思,难道是鸿门宴,可是也没有刀斧手啊。
“庄大人,不必客气,真正镜湖的云雾茶想必只此一家,就是皇宫大内也喝不到这个味,本侯今日有口福了,竟然能喝到年内新茶,不胜荣幸。”
“哎,侯爷赞誉了,云雾茶确实是好茶,茶本身都是一样的,只是煮茶的茶水可是大有讲究,普通之水用之失了灵性,山泉之水用之口感略好,镜湖之水用之乃是本分,而镜湖两岸的朝露用之,则是天与地的差别,侯爷可慢慢品尝一下其中的滋味。”
庄守治一边品着茶,一边慢慢解释其中的意境。
早年间,
自己恩科殿试之后,获得甲上评价,幸得当时候监考的主官,也就是如今的恩师,内阁的阁老萧子恩,每每去府上,都会跟着恩师在一起喝茶谈论当今政事。
从那以后,喝茶就成了一种习惯和爱好,如今老了,还是忘不了,官场也如喝茶一样,处处透着学问。
张瑾瑜端起来看了一下,色泽圆润,淡淡清香,茶水透明见底,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满口饮下,好喝,除此之外没有感觉什么水有差别,朝露不就是露水吗,喝個茶那么奢侈,就这一壶的朝露,也不知废了多少人的力气去一点点收集,
“还是庄大人有雅兴,喝个茶水竟然还有那么多道道,本侯从关外而来,中原的事都是一知半解,更别提江南地界了,喝茶就是拿沸水把茶叶泡上,然后直接就喝了,此种喝茶的意境,还是第一次听说,倒是本侯孤陋寡闻了,惭愧。”
张瑾瑜叹了一口,又倒了一杯茶,细细品尝起来,只有庄守治笑而不语,回头对着管家吩咐道,
“来人啊,开始上菜,今日,本大人要和侯爷好好喝上一盅,请侯爷品尝两道菜,侯爷您说呢?”
“好,本侯今日就和庄大人一醉方休,”
张瑾瑜坐在那,对庄大人的邀请,豪言答应着,也想看看老狐狸所谓何事,二人沉住气坐在桌前,默默地喝着茶。
而后管家从后厨,双手端上一碟菜,离得老远香味扑面而来,引得张瑾瑜腹中馋虫蠢蠢欲动,抬眼看去,只见管家端来的第一道菜就是煎豆腐,是个热菜,按理说,起先不该是上凉碟的吗?
狐疑的看了过去,问道;
“庄大人,此乃何意,第一道菜就是豆腐,难道你我二人还要分的清清白白为好。”
“哎呀,侯爷想错了,今日宴请侯爷,就是要请侯爷吃顿美食,别无他意,江南不少普通的菜品想必侯爷也许是吃腻了,换个口味尝尝看,侯爷,请。”
庄大人伸出手,指着盘中的豆腐解释道,张瑾瑜怎么看,都没看出来,一个豆腐就成美食了,那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岂不是人间绝味。
“庄大人,你也请。”
“好。”
二人拿着筷子,慢慢夹了一块豆腐,放入口中,入口即化,淡淡的葱香味含着鲜香,果然不同凡响,但是嘴一动,细细咀嚼,也就那回事。
吃完一块豆腐,张瑾瑜赞道,
“口味独特,回味悠长,能把豆腐做成如此境界,也算是名厨了,庄大人这厨子是哪里人士。”
庄大人没有说话,反而是立在一旁的管家行了一礼,
“侯爷客气了,客气了,厨子是地道的江南人士,可是此道菜的做法是庄大人从书中悟出来的,然后每次有贵客上门才会做出这道菜一起品尝。”
“哦,本侯今日可是有口福了,敢问这道菜做法是如何的不同?”
张瑾瑜嘴上虽然夸赞,可是心底暗笑,还从书中悟出来的做法,简直可笑,老子还从书中拿出银票呢,
管家拱手又是施了一礼,笑吟吟说道;
“侯爷,这豆腐是江南特有的白玉豆腐,用镜湖的水净过之后,然后两面去皮,每一块切成八小块,晾干,用猪油在锅中热灼,略洒盐花,翻身后在入药酒一大杯,大虾米二九一十八个,再用秋油小杯滚一回,加糖一撮再滚一回,细葱半寸许,切一百零八段,后缓缓地起锅,这才是地道的美食。”
张瑾瑜听身边的管家那种抑扬顿挫的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