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北山,
白鹿书院,
书院座师江炎快步进了后院,进了山长连玉明的寝室,拜道,
“恩师,弟子有事汇报,城中出大事了。”
“嗯,过来,什么事那么着急?”
连玉明在案几前写着什么,抬头看了一眼走过来弟子江炎,问道出了何事。
“恩师,洛云侯率军进城,好似在大肆扑杀和东王府有联系的勋贵官吏,这次连文官都没放过,怕是惹怒了洛云侯痛下杀手。”
“哼,那些人,老夫早就跟他们说过,洛云侯可不是京城那些文官,好糊弄。把洛云侯好生伺候好,然后礼送回京城,凡事绝不要对着干,可就是不听,东王府,王爷还没下令,下边的人就急不可耐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关外的老虎终究是老虎。”
连玉明说到这,也无心再写下去,把毛笔一扔在书案上,拿着锦布净了手,看着弟子江炎,问道;
“布政史庄大人可有信传来?”
“回恩师,未有信件传来,倒是有一丝古怪,清晨,庄大人就带着侍卫,乘车驾去了城外,看去向,好像也是去寒山寺的路,和洛云侯一前一后,时间相差无几。”
江炎不动声色的把布政史的行踪说了出来,哪知道,连玉明好似知道一样,嘲笑了一下,
“那个老狐狸,早就闻到味了,都有自己的打算,炎儿,准备下,和老夫去山门等候洛云侯,哎。”
“这,是,老师。”
江炎虽然不解,可还是应着,下去准备了。
“龙争虎斗,各路英雄尽皆出奇招,大武朝廷能撑得住嘛,哎....”
山长又是一声叹息,看着江炎离去的身影,不由得多想。
“吁......”
张瑾瑜勒住马,站在北山下,往南看去,镜湖占地极广,竟然没有一丝涟漪,宛如一个镜子平铺在河里,真的是奇景。
就连见多识广的赵公公,不免在身边赞叹,
“侯爷,这就是镜湖,竟然如此的漂亮,杂家竟然没有来看一眼,实在是罪过。”
“是啊,真的像镜子一样,真美,可惜,带不走啊。”
张瑾瑜不免多看了几眼,美景不可多得,但也不能迷了心智,回头看向身后的北山,山虽然不高,可是气势十足,一個修缮过后的山路直通山顶,山顶上的建筑更是连绵起伏,好一个白鹿书院,江南文魁之首。
“赵老哥,那就是白鹿书院,咱们上去看看,”
“成,侯爷,请,”
二人下了马,带着大批的兵丁就开始徒步上了山路,到了半山腰,张瑾瑜回头看了一眼金陵城,只见城内居所大部分尽收眼底,就连旧宫也能窥看一二,北城一地,贾文夫的府苑也是燃起大火,黑烟直入云霄。
张瑾瑜停住脚步,问了一句,
“赵老哥,本侯问一句,这白鹿书院建在山顶是什么时候建的?”
“呃,自然是先皇迁都京城后建的,原先的书院不大,在北山后山的山脚下,侯爷怎么想起来问起这个了?”
赵公公不明所以,回头看了一眼张瑾瑜,哪知道张瑾瑜用手指了指城中央的地方,顺着手指看去,旧宫的后宫之地尽收眼底,赵公公脸色大变,猛地回头往山上看去,恶狠狠的骂道;
“都吃了天大的胆子,竟然敢窥窃大内,侯爷,此事杂家见到了不能不管?”
“哦,赵老哥想怎么办?”
张瑾瑜没想到赵公公反应这么大,书院是后来建造的,朝廷都搬走了还有什么影响。
赵司,靠了过来,说道;
“侯爷,京城大内皇宫建造,虽然也有前朝的基础,可是后来修建的也是参考了旧宫布局,所以哪能被外人看见。”
“这倒也是。那公公想怎么办,白鹿书院可是江南文魁之首啊。”
“杂家也只能先封了他,然后让禁军常年在此处扎营了,此事,杂家会传信京城的,至于书院,哪里来哪里去。”
张瑾瑜诧异的看了一眼老太监,没想到这个老狐狸倒是忠心皇上,白鹿书院自己也不敢说封就封,得罪的可是整个江南士子,那些人的嘴可是不把门的。
赵司脸色难看,可还是一脸坚定,吩咐李云道;
“李千户,调禁军千人,立刻封了白鹿书院,然后让禁军从此以后驻扎在此,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大公公。”
看着李云下山调兵,赵司的步子走的更加的慢了,张瑾瑜也不插言,虽然不是自己封的,可是骂名必然不会少,想着,想着,鼻尖一冷,感觉有东西落下,心有所感,一抬头,就见到天上开始飘落雪花。
下雪了,
二人心头一惊,脸色难看至极,少顷,满城大雪纷飞,一片白茫茫的雪花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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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武皇周世宏披着狐裘,站在窗前,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