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虽是我师弟,但为人机警诡辩,世子不必担心,自有老夫应对,”
“哼,你说做不得就不做了,想也别想,醉仙楼皇城司的人刚刚散去,宁国府的妖道没有抓到,文官棋胜一子,武勋那边就落了下风,皇城司那些人也打了退堂鼓,这可不行,还需要加一把火在里面。”
范文海一指醉仙楼的方向,那里就是皇城司千户所在,
“师弟,据传闻,汉王募集了不少江湖游侠,是不是该出来露两手了。”
“师兄,皇城司哪里是好招惹的,既然文官胜了一子,师兄如何替勋贵扳回一局?”
徐良才言语小心,局势不明暂且不能动,文官那里如何能让武勋扳回一局。
哪知,范文海阴恻恻说了一句,
“粮价啊,自从上一次,京中粮价虽有些缓和,可是价格依然高涨,那些粮食商家背后都是京城世家豪族,崔德海虽然入狱,可是老夫知道,京中最大的梁商盛家,背后可是李首辅的侄子,你猜如果因为粮价引出动乱,朝廷该如何。”
徐良才惊愕万分,不可置信的看着师兄,这是要搅乱京城的局势,那今晚的意思,
“师兄,你的意思是,半路截杀皇城司的人?”
“哈哈,师弟,醉仙楼距离东市很近,还有不少粮商铺子在,我就去劫個粮食,而伱,北镇扶司柳千户,也该启程了去衙门了。”
范文海压低了声音,把今晚的事说了出来,徐良才思索一番,倒也是好机会。
不能让朝廷的人闲着,不然王爷回京的事,有心人注意到,可就前功尽弃了,此事本来是勋贵做的,奈何出了个洛云侯挡在那,缚手缚脚不说,也怪贾家倒霉,不长眼的和洛云侯抢亲,恶了人家,要不是荣国府老太君在里面说和,说不得,宁国府早就祸事缠身了,
“好,事不迟疑,现在就安排,把京城的水搅浑了再说。”
徐良才一咬牙答应了下来,毕竟王爷的事情为重,急匆匆转身离去。
只有刘祖山有些忐忑的问道,
“先生,您真是要出手吗,皇城司的人可都还在呢。”
“哼,就是知道他们在,我们才动手的,把他们的目光吸引过来,省的天天盯着其他事,我们也好伺机而动,现在最主要就是盯着长公主那边,只要她动身回京,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对了,永诚公主那边,也要派人过去送信,她要是回来,京城不是更热闹。”
范文海阴恻恻的面容,闪过一丝冷笑,长公主竟然打了前战,也不能让她这么顺利就入了京城,永诚公主孝心可嘉,万不能让长公主一人得了孝名。
“这,是,先生,卑职明白。”
刘祖山咽了下口水,没想到前眼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竟然会有这样阴毒的计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而躲在房门后的世子周正白,听得真切,没想到老师“毒士”之名,名不虚传,也不知汉王世子周兴山来了没有。
推开门,出了屋,
到了范文海面前,鞠躬一拜,
“老师大才,弟子有一事不明,为何那些勋贵不去劝诫洛云侯,这样一来,有着襄阳侯出面,文官那边也不会像这样猖狂,弟子很是不解,为何其他国公府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就连荣国府老太君,也没有去宫里,弟子看不明白。”
周正白眼见着布置的人马竟然会为了别人的事出手,心中总归是腻歪,出言所问,
范文海摇了摇头,双手伸出,把世子扶起来,虽说世子贪玩,可是心地善良,听劝,未必不是一个好的主君,
摸着胡须解惑道,
“世子不必如此,你所问,可能是京城大多数勋贵都想问的,但是你为何不换个角度想一想,洛云侯夺妻之恨,以他的地位要是不出手报复,侯府脸面可还有,至于那些国公府,如今四王八公虽然看似紧密无间,
以老夫之见,早就同床异梦了,最后你说的荣国府史老太君为何不去宫里,世子,宁国府的事主要看陛下想如何处置,其他人只有太上皇一人才能阻止,所以说,关键时候,咱们出手,那些勋贵就算是发泄心中的怒火也会跟着的,这样一来,京城就安稳不下来,”
“原来如此。”
世子周正白恍然大悟,确实,换成自己也忍不了,洛云侯如此枭雄之姿,怎么可能受此窝囊气,只是心底还不明白,宁国府好歹曾经也是八公之首,怎么会犯下这样的事,一个女子罢了,想不通啊,
“大人,车架已备好,”
“嗯,带几个人,咱们立刻回衙门汇报于大公公。”
柳尘拿起在桌上的长刀,随着白百户的身影下了楼,带了几个北镇扶司的近卫,骑着马,奔着皇城司衙门驶去。
一声马匹的长鸣,马蹄声响起。
“驾!”
过了前面的街角,打算过一眼宁国府的守卫,看看宁国府可有异样。
只是刚到了宁荣街,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路上安静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