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龄侯府门前,
开了侧门,
老管事上下打量一番来人,虽然穿着并不是很华丽,但也是江南那边上好的锦布,一身劲装,脸色刚毅,应该不是说谎,尤其是那双眼睛,暗藏精气,老管事年岁虽大,但什么人没见过,这小辈倒也是位正气之人。
能在胡同巷子里住下的,有宅院的,也都是族里的人,至于为何族人不上主家谋个生活,显而易见,史家可不像京城贾家富贵,主家用度都是精打细算,所以史家上下,其他几房的族人,只能另寻他路。
为其他勋贵,甚至是世家豪门,去上门做的门客,不少商会打杂的,也能见到这些人身影,在京城,也是心照不宣的事。
老管事估摸了一下,点头答应,
“成,那就进来吧,小姐住在西院,有什么事,长话短说,不可久留,另外,我还还需要派人,跟着你一起过去,可明白。”
老管事倒也没有为难史太,不过还是要嘱咐一番,毕竟保龄侯府,还是侯府,规矩还是有的,史湘云乃是侯府家的小姐,见外男还需要四目监视,不能有出格的事发生。
“是,管事,在下明白,在下只站在院里,说一点事就走,不敢耽搁小姐时间。”
史太点了点头,赶紧答应,今日来,就是和小姐叙旧,早年间要不是小姐举荐,自己可能就沦为码头的苦力了,机缘巧合才有今日出路,怎敢坏了规矩,自己倒也真心答谢一番。
“好,既然如此,进来吧,你们两个,随着他一起过去,算是给带个路。”
老管事让开身子,让史太走进来,然后指派两个门房的小厮,在前面领着路。
史太一抱拳,谢过之后,迈着步子进了侧门,随着两位小厮一起,往西边小院走去。
进了侯府,
依稀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史太不禁抬眼打量了一番,门里又是一片宽敞,庭院内精心栽种的花草树木,围绕着一座亭台楼阁,正厅就坐落在阁楼的正后方,侧面就是一个池塘,好像,亭子里有人,
虽然看不清楚,但是能在主家院子里,围着那么多侍女伺候的,定然是主家的人,万不可惊扰,
史太猛然一惊,立刻把头低下,疾步跟了过去,绕过墙角的壁影,就不见了踪迹,
可就是这小小的举动,却被亭子里的人瞧见,
少许,
亭子里,慵懒的嗓音响起;
“今个可是稀罕,府上好久也没来人了,都快晌午了,却有人登门,也不知是何人来此?”
庭院中,
亭子里的石凳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垫子,身后的栏子,也被丫鬟拿着锦布挡着风,所以亭子里坐着,也就没了那种清冷的感觉。
再看亭中坐着的人,乃是保龄侯府,如今史鼐的正房夫人郎淑慧,围在身边伺候的丫头,都是夫人的心腹,有一管事的婆子,抬眼望过去,背影倒是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忽然想起来,以前在府上前院干的花匠。
“回太太,来的也不是什么稀罕客人,看样子也是胡同里,住着的偏房族人,想必是有什么事求了过来,这才入府上拜见。”
“哦,什么事求了过来,那个人,你可认得?”
顺间,
当家太太就来了兴趣问道,看着来人也实诚,竟然有了一丝战将的气势,那可是在南王府才能见着的,史家,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人,不都是窝囊怕惹事的。
老婆子见此也不敢卖关子,想了一下,就介绍起来,
“回太太,自然记得,看背影有些熟悉,老婆子要是猜的不错的话,好像是东边胡同巷子里,那一片三房同族()
的子弟,应该是叫史太,早年间靠着求见小姐的时候,入了府上做了浇花除草的花匠,孤身一人,也未娶妻。”
“呀,这么说来,竟然是湘云那丫头安排的,一个花匠,也不对啊,我怎么没见过。”
郎淑慧往后坐了坐身子,贴身丫鬟水珠,着人拿了几床被子垫在后面,靠了靠更舒服一些,正色的看向眼前的婆子,府上伺候的奴才并不多,为了节省花费,除了必要的颜面,其余的人都遣散了,剩下的,多多少少,自己都有些印象。
老婆子一愣,她光知道那人叫史太,入了院子,至于离开没离开,何时离开的,她倒是不知,刚刚那样子,显然不是一个花匠该有的气势,好似在外面得了差事,毕竟那身衣衫,同族之人能穿的起的,少之又少,正在为难之际,
身边伺候的丫鬟水珠,开了口,解了围;
“太太,看您说的,府上要的人也不多,早些年那一次遣散了不少府上伺候的人,除了买下卖身契的奴才,不少偏房子弟可不都走了,虽说不知什么时候走的,前后几次遣散也没差几日,想来就是那时候一起走的。”
水珠把端来的糕点,轻轻放在石桌上,另外沏了壶茶水放在那,小声的解释道,
那老婆子见了,赶紧附和一声,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