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回神,敛下心内的复杂情绪,安慰:“说什么呢,我知道,我理解的,没关系。”
“如果是两年前你和我说,我也不会让你去联系她的。所以,其实当时你和不和我说,都没有区别的。”她理性而宽容。
庄传羽心口压着的一块大石头被搬开,旋即,又提起了一口气。
“那现在呢?”
两年前说没有区别,那现在说就有区别了是吗?
姜妤笙没有马上应答,好几l秒后,她才几l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坦承:“传羽,我没办法视而不见、知而不觉,自欺欺人。”
庄传羽也猜到了。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只剩下窗外的雨,从丝丝缕缕,到淅淅沥沥,噼噼啪啪地打在窗户玻璃上,蔓延出曲曲折折的水迹。
良久,姜妤笙问:“那封挂号信你还收着吗?”
庄传羽应:“收着的,就在我手边,你等一下,我可以拍给你看。”
() “好。”()
扬声器那端似乎传来了手机被放下,纸页被打开,手机被再次拿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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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应当很快就发过来了的。
但是好一会儿,庄传羽都没再有动静了。
姜妤笙奇怪:“传羽?”
庄传羽没有走开:“嗯。”她的声音里透着些迟疑,“我发现,她留给我的手机号码好像有点眼熟。”
“嗯?”
庄传羽把照片发了过来。
姜妤笙点开,照片里的信纸上,除却两行清隽简短的道歉话语,剩下的,赫然就是那一串尾号为083673的手机号码。
姜妤笙再眼熟不过。
她心脏像是猝不及防地也被窗外湿漉的雨水溅到,蜿蜒出了无法言喻的酸涩痕迹。
作为公众人物,薄苏这么多年居然都没再换过手机号码。
是在等什么?
还是这又只是一个巧合?
姜妤笙心绪繁乱,注视着屏幕里的那一串数字,秀眉渐渐蹙起。
庄传羽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她真一点都没有解释过吗?也没有告诉过你,她回来找过你吗?”庄传羽难以置信。
姜妤笙应:“嗯,没有。”
“不过道过歉,说过当年联系不上,是因为她母亲和外祖父那边要求她不要与鹭城这边的人再有联系了。”
庄传羽无法理解:“所以她那时候就连和你多说两句话的胆子都没有了?”
怎么都不至于就那样冷冰冰地说不认识吧?
姜妤笙也不确定:“也许吧。”
因为无意去期待,所以她一直控制着自己不去深究。
庄传羽脑子要打结了:“那她这几l个月来在澎岛来来回回是在干什么?是翅膀硬了,可以不受母亲和外祖父的控制了,所以就想追回你,重修旧好了?”
姜妤笙否定:“不是。”
“啊?”
“她没这么说过。”
庄传羽:……
“那她的表现不是吗?”
姜妤笙微微失神,说出心底话:“我不知道,我看不懂。”
从头到尾,薄苏都没有就当年说“不认识”这件事给过她任何解释,也没有与她叙过旧情,说过任何暧昧撩拨的话。
可她的所作所为,又都透着旧情难忘的模样。
她不知道她到底是没有这个意思,还是怕说出了这个意思,会被自己嘲弄拒绝。
多想就容易被牵动情绪,拿捏心跳,所以她一直试图在面对着薄苏的时候,做一个感知迟钝的人。
但显然,现在她还是一脚踩在深渊的悬崖边上了。
庄传羽不能忍:“靠,她神经病啊,那她到底在干什么,我为我刚刚对她产生过一丝丝心软而忏悔!”
姜妤笙很淡地笑了一声。
笑意不达眼底。
她看
() 时间不早了,宽慰庄传羽:“不要在意这件事了,早点休息吧。()”
庄传羽想问,那你呢,但到底还是有分寸地忍住了。
有些空间,她需要留给她自己。
她答应:好,那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早起。?()?[()”
“好,晚安。”
“晚安。”
挂断通话后,姜妤笙低垂着头,盯着手机屏幕里那张泛黄的挂号信照片许久,还是遵循心意,点开了薄苏的头像,向她发送去了两个字:“谢谢。”
她知道薄苏知道她在说什么。
薄苏果然也没有打算隐瞒,她很快就回复了:“不用。”
“花的是你自己留在扶手储物格里的钱,我不过是拾带重还。”
“况且,公关方案是你自己想的,能有现在的局面,是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