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房老板没想到落魄的时候还能得人家一句信任,眼角湿润。
“你放心,我们程家做了一辈子的生意,最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
“厂子我给你留着,五日后你来跟我交尾款,我把合同跟手续都带上。”
盛悦卿明亮一笑,“好。”
当下签了合同跟订金,接着就是去筹钱。
贺遇深苦恼,“要去哪里借这三万块呢?”
“要不我跟钱老板还有秦教授借一借?”
盛悦卿摇头,“你现在还没给他们做出大成绩,不适合跟他们借钱。”
要是真借了,以后是还不尽的人情。
而且在公事上话语权也少了。
毕竟欠人手短。
“这事我来想办法。”
她其实想跟银行贷款,但她没有东西可以贷。
最终只能借钱。
她想到齐欣欣,但齐欣欣手头估计没那么多钱。
又想到盛太太。
盛太太许是有钱的,就是突然跟她借钱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盛太太对她挺好的,她这时候去借钱,就好像她对盛太太的好都是图钱去的一样。
但若是不借,还真拿不出来。
在面子跟未来之间,她纠结一下,最终放下面子。
“去跟盛太太借。”
贺遇深敛眉,“你跟盛太太那么好,突然借这么多钱,盛太太会不会就不跟你好了?”
毕竟有钱人最怕人家图她们的钱而对她们虚情假意。
要是因为借钱失去这么好的长辈,还挺可惜的。
盛悦卿觉得不会。
“盛太太不是小人之心的人。”
“再说,总要试试。”
若是不跨出这一步,永远都没法立起来。
想做大事,脸面都得豁出去。
于是车子开到了盛太太的别墅区。
车子停下,盛悦卿却没下去。
她想了想,“不然我跟盛先生借怎么样?”
盛京衡跟她没有感情瓜葛,跟他借可以算作合作。
这笔钱她也不白借,可以算利息给他。
或是可以让盛京衡以入股的方式来互惠互利。
两种都不会让对方吃亏。
贺遇深撇嘴,有点不太乐意。
但事关媳妇的事业,他叹一口气,“行吧~”
盛悦卿看他为她妥协的样子又想笑。
“干嘛这么不情愿?”
“人都有困难的时候,开口借钱再正常不过。”
贺遇深心说,正常是正常,但他总觉得盛京衡对媳妇是不太一样的。
他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就是男人的直觉。
盛悦卿问他,“那借还是不借?”
她不想因为这种分歧让两人争吵,还得统一意见。
贺遇深想了想,“借!”
其实想想,有的借就谢天谢地了,再挑三拣四,就发不了财了。
不就是跟一个优秀的男人借钱嘛,等他以后也变优秀了,再还给对方,也就了了。
要是他小家子气,嫉妒这个,嫉妒那个,日子也别过了。
盛悦卿欣慰他的进步,亲亲他的脸,“你有这种觉悟很好。”
做生意嘛,就得抹开脸。
面子什么的,都没有结果重要。
再说,能在困境中认识有能力借她们钱的人,就该庆幸了。
贺遇深觉得她说的对。
当年他高烧快难受死的时候,也祈祷有人能来救救他,不管那个人是谁,能救他就是好人。
最后是媳妇花钱给他买退烧药跟消炎药,他才好的。
没有媳妇就没有他。
如今媳妇遇到困难,他应该全力以赴。
“走吧。”
他率先下车,对她伸出手。
盛悦卿甜蜜一笑,就着他的手下去。
两人一起去找盛京衡。
恰好盛京衡去齐家接了盛太太回来。
见他们来,脸上有了笑意,“你们来了?”
盛悦卿点点头,过去扶盛太太,“您身体好点了吗?”
盛太太点头,“好多了,本来要在齐家住着,想想还是回来好一点。”
毕竟她是生病,齐家孩子多,她不想把病气过给孩子们,就让盛京衡接她回来。
盛京衡去办完事就接她回来了。
盛京衡也扶着盛太太,告诉她,“这两天我让人把黄念烟做的事跟父亲说了。”
盛太太立马抬头看他。
“老盛怎么说?”
不会又轻飘飘放下吧?
盛京衡摇头,“父亲很生气,把黄念烟教育了一顿,把她调到贫困乡镇去了。”
以往黄念烟一些小动作,盛先生只当她是小孩子争强好胜,只要不伤人,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