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手段,我们可以赐予,将来自然也可以破开。”
黑衣人一道同样的方言回应。
秦赵如今交战,主力被拖在太行山,西侧诸郡防守空虚,果然接下来匈奴破关,长驱直入之下,当可如数十年前的义渠国,直入关中,兵临咸阳城前。
虽然那个可能性不大,但真到了那一步,秦王嬴政必然要班重兵回防,如此一来,赵国的危急便可以解除,传闻如今赵国之内正在以谋兵变。
果然事情有成,则赵国未来可期!
而赵国之内,李牧将军对战匈奴,从未败绩,燕国之内,应战东胡,也是胜多败少,秦国之内,想来也无惧匈奴。
思忖诸般,心中略安。
“巨子,我们交好蛮夷的消息传入中原,不知是否对我们墨家是好是坏!”
山东诸国内,墨家其实并不受诸国君王的重视,数百年来,墨家一直秉承子墨子的遗志,奉行兼爱非攻,力行战争消弭。
本源上,墨家是高傲的,轻视秦国那些虎狼之人,轻视秦国那般蛮夷之人,对于匈奴这般蛮夷更是轻视,可如今,不得不如此。
“只要功成,一切不为问题。”
黑衣人轻言回应之,言语间并未有异样的意蕴。
闻此,身侧诸人没有继续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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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李牧被赐封武安君,消息传开,一位位从太子嘉那里、邯郸王室重臣那里前来的探子纷纷欲要这个时候举事。
加上不日秦国华阳太后薨逝的消息,更为上佳时机!
如果真错过这个时机,待秦国中枢腾开力量,到时候,当会更为全力的攻打赵国,期时,后悔晚已。
可……李牧仍旧沉默,没有李牧率领的强军支撑,诸般计划均为镜花水月。
然则,与此同时,其后,关于李牧的诸般离奇流言却风靡了整个邯郸,乃至赵国各大郡县,更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吹到诸夏诸侯国。
“李牧拥兵自重。”
“李牧与郭开荣辱与共,结成了一党。”
“李牧报郭开两次举荐之恩,要助郭开自立为赵王!”
“李牧素来不尊王命,这次要独霸赵国了!”
“李牧如今添为武安君,手握赵国重兵,即将领国政也!”
“……”
诸般种种不一而足。
幕府军帐内,随着一次次的军中军策分析,李牧也逐渐感受到那股别样的气息,又听得那般流言,仰天大笑不已,眉眼之间,不自觉的充满滚滚热泪。
“赵人之愚,恒不记当年长平大战之流言哉!”
昔年,秦将武安君白起与赵国上将军长平之战,坚持两年之后,秦国未可继续支撑,乃使得流言传入邯郸,令大王撤下廉颇将军。
如今,一般无二的计谋出现,却偏偏有那么多人相信,诚乎可怜!
李牧之心,不由的沉了许多。
在秦国主力没有被真正的击退之前,一切举事的行动都会成为葬送赵国的战机,而以自己对于王翦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战机的。
诸般流言盛行的半月之后。
上卿郭开再次带着大量的粮草辎重与大量的车马财货来到了李牧军中。
简言大意:李牧在此地抗秦辛劳有功,大王怜悯多矣,故而,以武安之城,加封一百里为封地,加两万户为食邑。
这一次,李牧没有给郭开面子,连军中酒宴都没有举行,甚至于连郭开都不见了,军令司马尚将车马财货尽数退回邯郸。
饶是如此,流言依旧,而武安君李牧也日益为朝野上下所非议。
但对于郭开来说,似乎……乐见如此,一次见不到李牧,就各十天半个月,再来一次,每一次,都声势浩大,引得诸多郡县知晓,每一次都大张旗鼓。
李牧越是不见,郭开在邯郸朝堂之上于赵王迁的溢美之词越多,连带手下的人也是如此。
诸般——功盖吴白;实乃赵国柱石;实乃赵国中流砥柱;实乃赵国中兴的象征;实乃赵国战胜秦国的唯一之人。
赵王迁闻此,也是大笑不已,既然国有此臣,定当依从郭开之意,大肆封赏一二,如此,太行山井陉口俊英签,诸般来至邯郸的赏赐堆积如山。
加上从邯郸而来的大量宫人与车马,一时间,整肃如山的边军营地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混乱景象。
一个是昏聩无能已经昭著朝野的君王,一个是掌控无道昏君的奸佞之臣,两人垂青李牧,剽悍的赵人如何不愤愤然作色?
也许,真有古语一眼。
国有奸佞,天降灾祸以为示警!
八月时分,正值整个赵国上下由李牧的事情纷扰不已之时,李牧先前所镇守的代郡为之地动!
整个郡县麾下二十多个县房屋坍塌大半,大地之上,出现一道道裂缝,宽细不一,最宽处,足有三十丈有余,而后,整个代郡之地为之天气别样的燥热起来。
旱灾